里的园霸刘胖子,小伙伴都怕,就她不怕。这不就另一个活脱脱的“陈炽”么?有毛好怕的?还想欺负她家大圣,她照旧一双小瘦拳头揍的刘胖子鼻子开花!虽然她自己拳头也青了好几天,可是刘胖子日后见着她,有多远,滚多远。
还有小禾那个凶神恶煞般的二哥,体力斗不过,那就智取!她跟大圣把人诳到沙坑里罩了个麻袋,绑了麻绳一阵狠踹!看不踹死他丫的!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小禾!
她真的没怕过啥,她执意辍学要去打工,她爸气的拿那么老粗一根棍子打她,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世上真的没啥可怕的,除了妈妈的病,还有,眼下——
陈炽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急诊室不准陈冰进入,她就站在门口。她没哭,眼睛干干的,羽绒服袖子上蹭的血迹已经干了,皱巴巴的屈在那里,她就拿指甲一点点去抠——那是他的血,从发丝中一摸一手,一摸一手,都是热的。
那卖水果的一家三口赶来医院,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经过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孩子现下终于睡着了——小脸半露在包裹的小被子中,红扑扑的,脸上皆是半干涸的泪痕。
没事就好,陈冰心想。
那两口子瞧见她就要跪倒,陈冰恹恹着脸,一声不吭,转过身走去了门的另一侧。
被救的夫妻被警察扶起来,讪讪着,被劝着离开了。
陈冰的指甲还在抠袖子上的血迹,她一点都不想哭。她突然想,大伯在手术室生死未卜的那三个小时,门外的他一定也是没有哭的。
可是,他肯定很怕,就像现在的她,也很怕很怕。
陈炽人被推出急诊室的时候,人还是昏迷的——他仰脸躺在洁白的被单上,脑后被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脸上半点血色也无,那片惨白色更凸显了黑匝匝的睫毛,扎的人心惊肉跳。
大夫问:“病患有无直系亲属?”
陈冰:“我。”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我是他妹妹。”
医生敛了敛眉:“父母呢?”
“没了,都去世了。”
医生说病患肩颈及脑后遭钝器击打,耳后那片头皮缝了23针,万幸是没有骨折。其他有无颅内损伤及内伤需等人醒过来再做检查。
“八小时,”医生叮嘱,“如果八小时内人能清醒过来,且意识清醒,应该问题就不大。否则——”
否则什么,大夫没说。
陈炽被安排去了一个小病房,那病房里还有一个病人,是个老人,枯木一般,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在椅子上打瞌睡。
后来,男人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发现人没气了。病房里进来一位值班的大夫还有一位护士,三个人很心平气和的商量了几句,很快,来了两位护工把人送去太平间。
揭开老人身上的被子,陈冰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