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的散。
小竹这才敢呜呜哭出声来:“冰、冰姐,不、不是我。你嘱咐我过,我、我真的很小心的……。我记得可、可清楚了,导、导演喊开拍的时候,两个耳坠都还一直在的……”
陈冰一手揽了这可怜姑娘抖个不住的肩,温声:“没事,你先回去洗把脸,吃点东西。”
陈冰把事情经过跟张姐汇报过,张姐一双眉头紧缩:“卢白晴不是个善茬,本来她就为上次擅自改妆的事记恨着呢,这回抓到把柄,还不好生发作发作?”
见陈冰一张如常的木头脸杵着,丝毫都没个波澜的样。张姐叹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麻烦张姐您把我剩下的工作先调剂给别人,我准备自己去找找看。”
“要是找不到呢?”
“只要东西是在那块丢的,”陈冰舔了舔嘴唇,“总归能找到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东西被别人捡走了呢?再或者说,东西压根就没丢,只是有人故意藏着不拿出而已。”
陈冰:“……”
其实,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猜测。
当一件事是蓄意而为的时候,那的确……防不胜防。
“我是负责主盯的副组长,这事该是我的责任。”
陈冰右手拿了把小铲子,左手拿了个手电筒,裹着军大衣,蹲在地上,拿铲子一点点翻看砖缝里的碎草和杂泥——再拿手指细细捻过一遍。
她翻一点,就蹲着往前挪一点,远远瞧着,像个地上爬着的臃肿不堪的大虫子。
脖子上系的围巾被呼出的热气打湿,却在这样冰冷的夜里立刻又被冻的邦邦硬。因为不肯放过任何地方,所以陈冰戴的是露指手套。就是露出的手指早就被冻的麻木到根本没了任何触觉——就见她需要把手指不停放在唇边呵过片刻,然后才能继续。
她身旁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差不多的大虫子:是小竹。
小竹头上戴着雷锋帽,身上也穿着军大衣,裹的和她一样圆,两片脸颊和鼻子被冻的通红,鼻涕都流出来了,只能不停歪头拿袖子去蹭。
“冰、冰姐,咱、咱们都、都找了……三、三个多小时了……”
的确,她们开始在这条街开展地毯式搜索时,天还亮着。这会子功夫,都黑透了。
又黑又冷。
因为这地界晚上实在太冷了,冷到很多机器都没法运行,所以熬大夜的时候少。
陈冰和小竹两个也才能有时间有机会翻找。
可无论是地毯式还是地垫式,整整三个小时了,小竹的十根手指头,捏泥巴捏的都活像长了灰指甲。
陈冰两个膝盖都动不了,屁股麻,大腿又酸又疼,得吸着气才能一点点扶着膝盖站起来。
那腰一时都不敢直起来,只能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