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呼喊哭叫掺着医生的安抚威胁,这一道道声波像是一篇晦涩的小乐章,把门外的每个女人都砸的面色苍白沉默无声。
有的已经被吓的站起来,说要去做无痛,于是被护士引着去了另一边。
陈冰的掌心不由按去了自己的小腹——她怀胎才不过月余,按理说,应该还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却是她的手指,却神奇的感到了层层皮肉后,有那么一点薄弱的跳动。
那是在她身体里的,另一颗心脏。
陈冰起身,不顾护士的呼叫,离开的异常坚定。
即便他(她)没有父亲又怎样?她想。
即便他(她)是个乱伦的产物,是个怪胎又怎样?她想。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是他(她)的妈妈,我会保护他(他),这就足够了。
阳光下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去而复返,再然后,她嘴边被递过来一样东西——陈冰下意识的一口抓住,想都不曾想,就往嘴里塞去——是个面包,有些粗糙,此刻却是救命的东西。
这一点的碳水化合物像是生命的强心剂,陈冰吞的半点形象也无,噎的都有点翻白眼——然后,她手心里被递过来一杯水,她一股脑的灌进去,是甜的,对方甚至贴心的加了白糖。
一块面包+一杯加了白糖的白开水,陈冰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血液似是重新在全身游走,四肢百骸终于也有了知觉。
甚至模糊的视线都慢慢变得清晰,再然后,那个救了她一命的人影变成了个具体的形象——是赵勤。
他站在那里,脊背挡着身后的阳光,目光依旧那种阴恻恻的,脸比她还木,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是明显注意到她的好转,皱着眉问:“好了?”
陈冰舔了舔嘴唇,那杯水的甜味还留在舌尖。她想,不管怎么说,便是他以前是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可此刻却也是实打实的救了她一回。
她稳了稳神,说:“谢谢你。”
“应该没事了,”她解释,“我有点低血糖,只要吃点东西就能缓过来。”
她舔舔嘴唇,重复道,“谢谢。”
赵勤人没说话,拎起她脚边那些七零八碎的家当,一脚踹开门,都给她拎进了屋。
陈冰:“……”
不知道谁告诉了俞大姐,面馆白天那么忙,俞大姐匆匆赶回来一趟瞧她。陈冰觉得有点没脸,不过还是实言相告,说自己因为换了工作就新租了个离上班近的地方,本来想先搬了再说的,结果被人给坑了。所以又好生没脸的,回来了——
俞红豆东北人,脾气火爆,否则一个女人也不能在古城这片地界扎下根。当下撸撸袖子,问陈冰那黑心眼的房东是谁?
陈冰想了想,从身上掏出来一张收据。
她是没来得及签合同,但三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