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是不想跟他说话,可是,却也偷偷羡慕着他。
她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呢,只可惜,哥哥不喜欢她。
可不喜欢她的哥哥,却在那辆突然出现的吉普车,轰鸣着朝他们两个碾压过来的时候——狠狠一把推开了她。
她扑倒在地,胳膊肘上蹭破了一点皮。
他却被卷进了车轮下面,生死未明,住了好久好久的医院。
事后,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好像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然后,她也好像忘记了。
忘记了他十岁那年,曾救过八岁的自己。
头好疼,白雾隐约中是他薄薄的单眼皮,冲自己瞥过一眼。
再然后,是顶着一脖子血的赵勤,手持铁棍,自白雾中走出——阴恻恻的眼神蓄满了风暴,嘴角浮现一个狞笑,紧攥铁棍的指关节嘎嘣直响。
前方的陈炽丝毫未曾察觉,陈冰眼睁睁就看着,赵勤手中铁棍高高举起,夹着风向他脑后重重袭来——
前心后背一片汗湿,脑中一片空白!
“陈炽!”她疯也似的狂叫,“陈炽!躲开!你躲开!”
“什么情况?”
四周机器biubiu作响,年轻的医生死死一把按住手术台上呈现癫痫症状的患者:“患者力量透支,深度昏迷,精神似乎极度紧张,子痫抽搐,像是酸中毒缺氧。”
“加大吸氧量,继续宫腔球囊压迫。”
“是。”
“出血有无好转?”
“出血……血压在降低,持续降低,心跳骤停!心跳骤停!”
“心脏复苏,除颤仪呢?快!”
“直系亲属呢?再让亲属进来——”
“陈炽!陈炽!”
“星星,星星……”
恍惚又有人在她耳边唤她——
“星星,你答应我的,你明明答应我的……求求你,求求你,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还有陈炽……还有我。求你,别那么残忍——”
星星!
似是大梦一场,百转千回,九死一生。
陈冰是被抚摸在脸上的阳光给唤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很久,因为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口的三角梅,正吐出新的玫红色花蕊。
是春天来了呢。
再然后,是一张亲切至极的脸——涂芳怀里抱了一个襁褓,眼中满是泪花,正趴在床头,瞧了她:“星星?”
是妈妈。
再转头,是爸爸。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陈冰动了动,嗓子像是好久没疏通过了,像是被啥糊住了——她现用了下力气,才能出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