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炽站在陈冰的房门前,反倒踟蹰不前。
他倒退了一步,转到走廊的窗前,手里揉捏着一颗烟。
当年父母身故,他早早就学会了抽烟,虽然现在已经很久不抽了,但想事情的时候,总还会习惯性的捏一支在手里,最后揉烂一手的烟丝了事。
他想起在火灾现场,齐天就站在他身边——现场人很多,都在熙熙攘攘的各忙各的,他们两个站去一处,说什么话,一切皆被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里。
陈炽并不看对方,音量不高不低,只是在阐述事实:“星星告诉我,她亲眼看见的,是你做的。我想,凭你们两个的关系,她还不至于是睡迷糊了非要攀咬你。”
齐天听闻,笑了笑。
他这人有个习惯,总是未语先笑,说什么之前都要露一丝笑纹出来,所以好像说的都是温和之语。
其实不是。
“陈总的意思,是要星星做个人证么?”
“如果是呢?”
“是也没什么打紧,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齐天不疾不徐,指尖熟练的玩弄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星星也算是圈子里的人,如果这事你把她扯进来,她日后在圈内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陈炽赫然扭头,眼风锋利,对方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依旧笑了笑,“陈总,坏人么,总是不择手段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陈炽明白他的意思。
身后的房门锁声“咔”的一下,打开了。是陈冰站在门口:“总感觉是你过来的,没想到还真是。”
陈炽随她进了门,房间不大,几步一屁股就可以坐去床上,他伸手揽了她的腰,抬头:“左月来找过你?”
“嗯。”
“她、她是我在国外念书时候的同学,念法学的,当过两年律师,职业病了,说啥话都像是在审犯人,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陈冰摇头,“我觉得她挺专业的,眼睛也很毒。”
她顿了顿,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陈冰不确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毕竟齐天当初的威胁言犹在耳。如果此事被揭露,那陈炽一定会被他们拉下水共沉沦。因着他们仨个先前乃至现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形势的确会对陈炽不利。
毕竟有时候,不是有时候,是太多时候,想要抹黑一个人,并不需要多少“真凭实据”,只需要捕风捉影就够了——然后人们就会杯弓蛇影,一旦在脑子里存有一星半点的疑虑,那这个人,也就完了。
他们两个互为掣肘,然后各想各的,各自思虑为难,也算是走一回剑走偏锋的“麦琪的礼物”。
“这个你不用担心,”陈炽握了她干巴巴的一张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最专业的人才。美国那个华人神探,好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