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以及一个毛茸茸质地的暖宝宝,还有一个摸上去质感十足的大容量保温杯。
申市属于南方城市,房子里没有暖气,条件好的还有空调可以凑活,不过像这种地处城乡结合部的破楼出租房,是不可能给配备空调的。
她靠在墙边给自己点眼药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十根手指头,都已经皲裂了。
那围巾又轻又软,摸在手里像没有重量似的——陈冰虽然学的是化妆,但其实服装课也有选修,毕竟自古梳化服装不分家,属于和谐共生相互匹配的关系。所以一摸就知道这绝对属于特上等的羊绒,造价不菲。
她本来想说什么的,不过,也许是他落去她身上的眼神,沉静中还带了那么一点哀伤,陈冰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再吭声。
往下,她没再见过他了。
等再次见到,已经是在《故地山河在》剧组,他作为赵照的经纪人,且还是《山河》的总制片人,正杀伐果断的把跟她不对付的卢白晴一脚踢出组去。
丁施禾并没有待太久,她请的假期有限,言尽于此,匆匆离去。
陈冰在这个夜晚辗转反侧,终于摸出手机,给陈炽发了条微信。
即便在这样的深夜里,陈炽的回信也是迅捷的有一比:怎么?还没睡?
不用想也知道他那边肯定是焦头烂额的挑灯夜战,陈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转而言其他:“后天就是大伯的忌日了,我想着你该是也回不来,所以,准备带毛豆先去祭奠祭奠。我爸妈这边肯定也是要去的,错开日子就好。”
陈冰的意思,这回想单独带上孩子,也好给大伯和大伯母看看。
毕竟,这也是陈炽的孩子。
陈炽在电话的那边,沉默着一时没有吭声。
他俩其实鲜少有用微信聊天传情的时候,主要是陈冰忙的时候总是脚不沾地,闲的时候也不耐烦拿手机敲字,实在是有够和现在的年轻人脱节——各种社交软件,对她来说,甚至都不及泡沫胶削眉刀来的亲切可爱。
可不知道现在是她太闲还是夜太深,焉或也是白日里丁施禾来访,总还是牵出了那么几丝悸动,陈冰难得有耐心一回,在手机屏幕上打开了话匣子。
——小虎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你十岁那年,老房子后巷的那场车祸?
那天,是个工作日,且还正逢年前放寒假。父母都要上班,孩子没人看,于是只能双双都送到老人家来——陈冰和陈炽那时候虽然不对付,但偶尔也能和谐共生:那天他俩表现就挺好,奶家隔壁家的王大爷盖鸡棚,在后巷那和了一滩泥巴,一不小心和多了,还有的剩,于是就成了小孩子的最佳游乐地。
当时正逢年根前头,大人们都在忙年,奶去了两条街外的回民小区守着买现杀的新鲜羊肉——大冷天的陈炽和陈冰蹲在泥塘前,陈炽脖子上还挂着红绳系着的钥匙,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