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么。
此时台上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
大衍这边的律师团凑一起,这个说:“现在物证被驳回,人证又被毙掉。这个功夫休庭,搞不好就是给出时间让两方协商,好叫我们这边撤诉。”
那个叹:“若不撤诉,看目前形势,物证人证如果皆不被认可,那最后只能是我们输。说不定还得被对方反咬一口,整个诬告名誉受损啥的,那要起赔偿来,岂不是更理直气壮?”
还有一个偷偷戳戳的内涵:“本来总公司那边的意思,就是万事好商量,只要能过的去,都能坐下来谈。最近保监会那边一直在追问,总公司压力贼大,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成想——”
陈炽想:不成想,出了他这么个没眼色的主,非要死别着上山三打白骨精。
结果?结果妖精没打死,眼看还就要把自己折进去。
左月走过来:“撤?还是不撤?”
她是专业人士,看的最是明白:目前形势不利,在案件宣判前,原告都可提出撤诉,即便是在现在的开庭当日。
同时,撤诉后还可以继续上诉。
陈炽揉了把脸,看到就休庭这会子功夫,齐天居然已经坐去了观众席,就坐在陈冰身边——他微低着头,似是正在对着他的女人,轻声说着什么。
陈炽骤然觉得自己牙根发酸,磨牙嚯嚯,想咬点啥。
齐天手里捏了一方手帕——这种年代,随身能带手帕的人是少之又少了,属于极稀罕物种。
只是这手帕只是被捏在他掌心中,松松的,却一直递不出去。
陈冰抬头,吁了口气,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他有些失笑:“怎么会。”
“莫说是你来作证,你就是一刀扎了我,我觉得——”他果真还抬头臆想了一下,眉头和唇角一起皱起,然后又快速的一起松开,“只要我还有口气,我也不会不理你的。”
“永远也不会,除非我死了。”
陈冰“呸呸”了两口:“乌鸦嘴,别说了。”
“大圣,”陈冰一张口,还是叫出了惯常叫的他的小名,“这场官司,你们会赢吗?”
他摇摇头,手中的手帕终于是伸了过去,擦了擦她微微汗湿的额角,然后,把手帕塞去她手里。
“我也不知道。”
“大圣,”她声音很轻,“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朝她微微低下头来:“星星,如果我说我从没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你是不是会更加唾弃我?对我,会更加失望?”
她神色有那么一刻的茫然:“我也不知道……”
“我总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