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他们又走了不远,就听到东门楼传来高亢的喊杀声,两侧的城墙上,就有大批的火把从两侧涌向了东门楼的位置。
“回禀府君,贼人已经缒城逃跑了。”
一名军将从东门楼上下来,向兖州刺史袁孚回报道,并且双手捧着一根绳索展示给袁孚查看。
“唉,冯贤弟,这可如何是好?!”
袁孚此时心中懊悔,要不是这个太傅左司马冯嵩怂恿自己,他如何敢惹这些打跑了胡虏的青州贼人。
“要知道,这些青州贼,可是把王弥那些胡虏都杀的大败的穷凶极恶之徒。”
“袁兄,不要担心,只要我们抓紧与城中豪强固守城防,刘预这些贼人只要一攻不下,毕竟很快撤退。”
冯嵩虽然也是一脸的惊慌,但是犹自强装镇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难道在青州有内应?”
“正是如此,青州数家豪族已经相约好了起事,用不了多久,刘预肯定就要回撤青州了。”
东海王司马越命令冯嵩,从荥阳来兖州,就是想利用刘预离开青州的机会,让兖州刺史袁孚偷袭刘预,然后早就暗通款曲的青州豪强随后响应。
司马越也知道自己如此操作,未必就能把青州掌控在手中,而是有很大的可能让青州内乱不止,或者是落入某家青州豪强掌控中,但是只要不是刘预掌控青州,那对于司马越来说,就是某种胜利了。
因为掌控青州的刘预可是幽州都督王浚的女婿。
王浚不仅自己占据幽州平州,又自领冀州刺史,在司马越重回洛阳之后,数次上书询问皇帝设立储君的事情,要知道现在的皇帝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的着急立储君干什么,还不是王浚为了邀名天下人耍弄的可笑手段。
眼看着王浚越来越强,司马越是坐立不安,先是册封王浚的女婿鲜卑人段务勿尘为大单于,试图拉拢未果,又煽动了冀州的乞活军反抗王浚,这一次又派冯嵩来兖州里应外合,把王浚的潜在强援青州给打掉。
冯嵩自信青州的那几家豪强大族,肯定会如约起事,毕竟这些青州豪族的田亩役口,在刘预的清查稽核手段下,可是损失惨重的。
当然,如今刘预竟然没死,这些青州豪强起事能不能成功可就不是他关心的啦。
冯嵩想着,只要祸起萧墙的青州,能把如今肯定暴怒的刘预给拖回去,那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心中苦叹一声,怕就怕,这一次与刘预的仇怨是彻底结下了,以后兖州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待到此次兖州事毕,要抓紧安排族中子弟南迁扬州,为宗族筹谋后路啊。
毕竟,本来就糟糕的兖州局势,此次又结仇了青州,以后只会越来越糟糕。
他身为兖州陈留冯氏的宗长,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宗族深陷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