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借机探一探众人的反应,毕竟他只是说的一个梦境罢了。
要是真的如同刘预梦中一般,那就必须同时满足好几个条件,才能导致堪称“永嘉之祸”的那种大灾难。
其中必须摄政的东海王司马越突然病死,然后还要继任领军的军司王衍等人指挥无能,败坏掉近十万中军精锐,最后,还必须要让守卫洛阳的留守中军自相溃散,让匈奴胡虏轻易破城。
这一连串的条件,都必须同时满足,岂能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这些,以晏著为首的一些青州齐郡士人更是意见最多。
到了晚上,在晏著的宅邸内,晏著正与亲近的宗族、朋友弟子一起聚饮。
在席中,这些人就可是叙说起来,今日刘预借解梦之说,所说的那所谓的中原祸事。
“哼,一个粗鄙武夫,如此行事,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坐在上首的晏著,对于刘预此番行事的背后,还是十分了解的。
“不过是有了几万既当泥腿子,又当丘的奴仆,就已经想要图谋河洛中原了不成?”
借着微醺的酒劲,晏著略有些失态的说道,不过在场的众人也全都是能托付生死的至亲至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阿兄,所言极是,刘预要是有野心,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知道依重我等名士贤良,反而是更多任用那些冀州寓居之人,分明没有把我们这些青州名望放在眼里,哪里有半分知人善任之态。”
晏著的一名兄弟,立刻出言附和。
在如今的青州,一些更紧要的郡县官吏中,更多的是河北寓居青州的士人担任,而晏著这些青州士人,除了一些极尽忠诚用事的士人,大多数人都是担任幕府僚属一类的官员,这一种官员职位,要是有刘预的亲近信任,那是比普通的官员有权力多了,但是如果没有刘预的充分信任,也就不过是一些建言僚属罢了,往往还比不过一些普通的郡县长吏。
而晏著为首的这一群人,就恰恰是被刘预又任用,又暗暗提防的一类人。
对于这些,晏著也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在青州颇有名望,门下弟子亲朋颇多,在刘预占据临淄之后,也不会如此任用自己,只不过,随着刘预手下的可用士人越来越多,晏著这些才能平平的本地豪强士人,也就慢慢遭到了冷遇。
“今日之事,足以可见刘预,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过是借机发挥,按捺不住蠢动的野心,他也不照照镜子,就他那点才能仁德,也配?!”
很快,另外一些自觉在刘预青州幕府中不得志的人,纷纷开始嘲笑刘预,不自量力,时运所致窃据一州,竟然开始想什么天下大势了,没有他们这些士人中坚,那完全是痴人说梦。
在这群借着酒劲肆意嘲弄刘预的人群中,有一个人也是附和着众人发出一阵阵的笑声,但是他眼中的神采,却和那些喝醉的人不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