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出入宫中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只有司空荀藩一人了。
司空荀藩被皇帝搀扶起来后,侧头望了望左右,空旷的大殿内连一个鬼影子都没人,但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陛下勿忧,青州刘预那边已经回信了。”
听到这句话,司马炽眼睛一亮,立刻急切的追问。
“如何?那刘预要如何救朕!?”
司马炽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是落水的人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哪怕是希望渺茫,也依然是热诚满满。
因为此时的洛阳城中,就是一个大大囚笼死地,洛阳郊外二十里就是匈奴胡人的游骑兵,城中的粮食储备已经捉襟见肘,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饿肚子抵抗胡人了。
“陛下,刘预派人回话说,兖州刺史杨瑁,已经归顺听命于他,刘预已经派了一部青州兵和河北的乞活军驻扎仓垣,正在筹集船只水军,等到准备妥当,就会水陆并进赶来洛阳,等派船只沿着河水来洛阳,到了那时候陛下是继续坚守洛阳也好,还是移驾仓垣也罢,都是可以的。”
皇帝司马炽听到荀藩这么说,立刻喜不自胜,不管刘预这个青州贼是奸是忠,只要能把自己救出洛阳这个四面胡虏的危城,那就是司马炽的救命恩人啦。
不过,很快司马炽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空,要是这样的话,这何伦等人能答应吗,他们如果不答应,那朕如何能离开这洛阳啊。”
司马炽说完,就感到一阵阵的泄气,不管想的多好,他总归是受制于人的傀儡。
“陛下,尽管放心,到了那个时候,臣自会安排人手协助陛下出宫,就算是被何伦发现了,也是无妨,陛下到那时候,尽可大张声势的自行离开,何伦必定不敢强拦。”
荀藩虽然说得很硬气,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底,毕竟右卫将军何伦可不是什么能讲理的人。
不过,其实在荀藩的心中,并不是太在意皇帝司马炽的人身安全,毕竟就算是逃离失败,也肯定没人敢加害皇帝。
“可是,司空,那何伦嚣张跋扈,要是用刀兵加于朕,该如何应对?”司马炽忧心忡忡的说道,见识过右卫将军何伦无礼嚣张之后,司马炽感觉何伦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给一刀咔嚓了。
“何伦竖子,何敢如此!”荀藩眼睛一瞪,低声的说道。
“可是当年的高贵乡公,不就是薨于武人之手吗?”司马炽弱弱的说道。
所谓的高贵乡公,就是当年的曹魏皇帝曹髦,曹髦当皇帝的时候,正是司马昭当权把持朝野的时候,心怀不满的曹髦亲率宫人手持刀戟由皇宫杀出,要去诛杀权臣司马昭,沿途的司马昭党羽军队,见到动真格的皇帝,根本不敢阻拦,当场就溃散了两波军队,到了最后,大臣贾充率军阻拦曹髦,命令手下的部将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弑杀了皇帝曹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