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郡的大部分实力如今都掌握在晋廷颍川太守荀崧的手中,当然更多的颍川本地豪强是处于保守中立的状态,不管是胡虏也好,还是晋军也罢,都是自保其身,荀崧能集结的兵马也不过是万余人而已。
“臣的族兄荀崧,虽然效忠于晋室,但却是一直嗟叹胡虏肆虐,生民涂炭,如今共讨胡虏,必能得其襄助!”荀邃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的看了刘预一眼。
刘预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荀崧乃是忠义为民之士,朕自然是知道的!”
自从刘预摆脱晋室的名号,在兖州称帝建国之后,随同晋室行台而来的荀藩等颍川士人,就向刘预表示了臣服,但是居于颍川故乡的几支宗族,却依旧坚守为晋室效忠。
刘预知道,这种情形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很是正常的,他们不可能把远在数百里的之外的宗族也都置于危险之中。
这种分别出仕的现象,刘预早已经视若平常。
只要将来自己汉军的势力抵达颍川郡,荀崧等晋军势力自然而然就会转投自己的麾下。
“至于荥阳郡的李矩等人,只要有荀崧等出面约同,肯定也能出兵响应,如此一来,晋阳、颍川、荥阳三地同发兵马,胡虏对于河内的攻势必定可以稍稍缓弛!”散骑常侍荀邃说道。
刘预听了之后,也是觉得可以。
不过这时候,一旁的公孙盛却是摇了摇头,出言说道。
“那赵固率军据守洛阳的时候,天天翘首以盼援兵,这颍川、荥阳二郡兵马却是不能西进尺寸,如今洛阳已经再次失于胡虏之后,整个中州震动,难道这时候颍川、荥阳二郡兵马就能振势而起,逼退胡虏了吗?”
“陛下,如今匈奴胡虏两陷洛阳,其兵威煊赫,可谓是天下人皆知!”
“如果能摧折胡虏锋芒于正锐,则天下大势人心,可一战定矣!”
公孙盛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尚书所言,难道是要劝陛下发兵西进与胡虏决一死战吗?”散骑常侍荀邃吃惊的问道。
“如此不妥,如今府库匮乏,与胡虏之战,多半是旷日持久,若是粮草不济,就算是有十万虎贲,也终将危矣!”掌管民政的华琇微微摇头说道。
“是啊,如今陛下刚从冀州用兵归来,已经得了冀州的膏腴之地,并且王弥乱军也已经败散,兖州豫州也能有一年的时间积蓄,等到将来有了充盈的储备,再发兵征讨胡虏才是正途啊!”一直没有说话的秘书监祖约也是出言说道。
见到众人都是出言反对自己的意见,公孙盛并没有说话,而是依旧等着刘预的回应。
刘预见到公孙盛的眼神,就知道公孙盛此话并不是什么虚张声势的言论,如此的场景之下,公孙盛也没有什么虚张声势的必要。
“朕觉得,此时倾尽兵力西击胡虏,还是为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