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昌,此话怎讲我晋阳如何就损失数十万百姓”
在座的文武大臣们也都被柴绍这番话惊得慌乱无比,相互间窃窃私语,其间不乏智谋之人,如裴寂等人,也仿佛已经明白了,不住的摇头叹息。
“岳丈,南送河东郡避难百姓明年开春必难回返,反倒是其留驻我晋阳各地男子,必然南下与之家人团聚。如何能回返我晋阳小婿以为晋王杨广此前言,明年春播之际放还百姓必是诓我之计,实为图我晋阳百姓啊”柴绍含泪哭诉道。现在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个妻表弟在京城长安就开始为自己布了个局,让自己一步步落入圈套。
李渊听柴绍说完,顿时如同被抽光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下去,两眼呆滞。右手抬起指着柴绍轻声问道:“本公以每户主家男子为质,其妻子敢不如期回返本公不信”
“禀告唐公,此事乃我晋阳失策矣”国舅窦抗看了眼一旁的裴寂,抢先起身说道。作为李渊第一谋士的裴寂居然没有看出晋王杨广的破绽,在其中必然要付很大的责任的,与其让好友难堪,不如让他这个国舅来挡上一阵,为其开解。
窦抗继续说道:“我等皆被当初突厥袭扰边地和大量难民涌入城中,府库储粮捉襟见肘,造成的一时之困局,遮蔽了眼睛。那杨广又看中唐公一向宽厚仁慈,爱民如子,才订下此计,算准了唐公必然为民生计,不忍百姓冻饿而死。加上表面示好,主动援助我晋阳粮食,唐公必然不防,故此中其计矣”
“难不成我不放各户男丁出晋阳,那家中妇孺还不回返家中丈夫未死,她敢另嫁不成”内史令窦威听言后起身反驳道。座上的李渊听后也是点头,显然他还是认同这种说法的。
一直未在发声的柴绍听闻窦威言论后,不住摇头,缓缓起身,低声对窦威说道:“那晋王杨广正是抓住我方这一思想盲点,连柴某我也被此观点蒙蔽。竟至少虑了一事,今日被世民一言惊醒,但为时已晚。”众人听了柴绍如此说,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李渊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婿,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事。在他眼中,男人是一家之主,男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女人在外岂能不回。
“诸位大人,不曾去过现在的河东,今年大隋各地皆旱,秋粮欠收,唯有河东郡今秋粮食丰收,府库存粮千万石,且广收流民发放土地农具,每户皆有足够口粮,春播之时还将发放种粮,引导种植。加之河东商业发达,粮、盐、酒、煤等产业赚足了全下人的财帛,百姓几无赋税河东百姓之富足旷世难见。反观我晋阳一地,先不说田中所出,光是每年边患不断,造成民心不稳。南迁河东百姓无突厥鞑虏袭扰之苦,加之无生计之忧,他岂能回返我晋阳边苦之地相反,还将动摇我晋阳百姓之心,留置男丁必然私逃河东,岂可让家人就危地而生诸公试想,若换做是你,如何抉择”柴绍接着说道。
柴绍解说完毕,李渊面露苦色低头不语。众文武也都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