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巴什基尔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自己也脑中乱作一团,没法理顺这复杂的内部矛盾。
回到府邸下了马车。内心焦虑的巴什基尔吩咐下人泡上一壶好茶送到内堂,自己就要迈步向内走。
这时府内参事萨科契从门房偏厅走出拱手一礼后,随着巴什基尔向内堂而去,边走边小声说着:“叶护公,如今商路断绝,府中各项物资存货不多了,南朝来的茶叶也是去年的旧茶,今年新茶恐无法供给了。”通常突厥王子的叔父都被尊称为“叶护公”,除了左卫王突利之外,外人都这样称呼王叔巴什基尔。
“唉!本公喝不上新茶事小,只怕长期战乱不止,我乌里雅苏台地区百姓很快便要陷于粮荒了。”
“叶护公说的是,府内的精盐、麦面只出不进,还有存的黑煤也几乎耗尽。如战事不息,绵延至夏末秋初还不能大量从南朝购入,今冬今冬便难以渡过”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本公心里有数。若是颉利可汗能如愿夺回阿尔泰城,就速派本府商队去金山以西购买,西域诸国都能采买些。”
“属下遵命。属下还有一事”
“怎么?还缺何物?”巴什基尔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萨科契。
“回叶护公话,陷在哈尔和林王城的达利特军师派其门生埃利发现在门房候见,不知叶护公要见么?”萨科契忙低声快速禀报道。
“哦?达利特军师不是于战乱中失踪了么?怎么会有门生到此?带他到内堂来。”巴什基尔心中充满疑虑的吩咐道。
“是,属下就去唤他。”
片刻之后,萨科契便将埃利发领到了王府内堂屋,来到了正在品茶的王叔巴什基尔面前。
埃利发忙上前深施一礼,小声说道:“小人埃利发见过叶护公。”这埃利发常陪同达利特出使大隋,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故在王叔巴什基尔面前并不怵。
“免礼,请”巴什基尔简单回礼后,邀埃利发在一旁落座。
“汝师达利特先生现在何处?本公听说其在王城被破之日,从北门杀出后便殁于乱军之中了。”
“回叶护公话,吾师达利特现在一切安好,小人此番前来拜见叶护公也是受吾师之命。这是吾师的亲笔书信,请叶护公过目。”埃利发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他央求达利特写的书信。他做惯了使者,习惯了开门见山的摆明立场,倒是少了很多弯弯绕的想法,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这”见埃利发办事如此爽快直接,倒是反将了自己一军,巴什基尔王叔倒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自觉达利特军师的这封信不同寻常,忙接过来看。
这封信,巴什基尔王叔看了良久,边看边思索着。
一旁的埃利发和萨科契两人也不出声,只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终于,巴什基尔缓缓的将书信放在了桌案上,默默的端起了茶杯,机械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