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放下茶杯后,孔绍安说道:“若要重现关东士族复兴,除非除非将关东士族结为一家,还要联络关拢士族,让当今圣上能听到我世家大族的声音,如此或可有所改变。”
“呵呵!谈何容易啊!如今当朝百官中已不乏我关东世家之人,更有甚者现在还居于高位。若圣上要听我关东世家的声音也该早听到了,此计过缓了。”
“那依世伯之言该当如何呢?若是行得通,我越州山阴孔家当助世伯一臂之力。”孔绍安听出了高士远的弦外之音,忙代表越州世家望族孔门表态道。
“嗯好!为叔要的就是贤侄这个态度。某欲连结关东士族,趁大隋出兵高句丽,内地兵力空虚之时举事。连年征伐,兴修水利,毁我世家宗祠,收我世家土地,天下世家苦暴隋久已,一旦中原义旗一举,必然天下响应。就算倒不得大隋社稷,也能占得他几州地界,恢复往昔礼制,分庭抗礼于隋庭。”
“啊”孔绍安听了大惊,手中茶杯几欲失手掉落。他虽对大隋朝廷颇多不满,但作为孔圣传人还远不到需要造反的地步。特别是他孔门虽是望族但又与关东世家大族不同,不管朝代如何更替,当权者基本都能礼遇他孔门的,这是每个当权者必须要在天下学子面前做出的表率。
“贤侄,怎么?怕了?”高士远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孔绍安有些不屑的问道。
“不不不,世伯。小侄只是觉得如今大隋天下承平,高句丽国又未边犯我朝,我朝怎会对高句丽动兵?倒是极有可能举兵攻打西域的。”
“哦?贤侄可曾听到些什么?难道修建通往涿郡的铁路不为谋高句丽?”高士远听罢一愣,不由问道。
“世伯,小侄在潞州书院攻读之时,多有听到身边同学再讲,如今圣上谈论最多的就是西突厥,有种欲灭之而后快的想法。倒是对高句丽国看的很轻。听说,高句丽国世子高建武已率遣隋使团数百人来我朝研学。而圣上已将一皇家郡主嫁与高建武为妃,只等明年郡主年满14便要和亲高句丽国了。故小侄觉得数年内大隋都不可能与高句丽国开战,甚至永远都不会。”
“啊?坊间都传黎阳到涿郡铁路是为征伐高句丽而建,却原来不是。”高士远听了孔绍安一席话后,顿觉有理。心说,看来不光自己,就连杨玄感的判断都出现了偏差,眼睛只看到了东面高句丽。
“那贤侄方才说的攻打西域又是为何?”
“这是应该仅限于隋庭高层才知的事情,却是经那杨广的内弟子李世民口不小心传出。他听得杨广常与心腹重臣在御书房商议对付突厥一事,就是现已开工的突厥铁路修建也是那杨广的算计之一,料想修成了也不会有突厥人的好果子吃的。相反杨广与重臣却少有谈及高句丽。”
“嗯如此说来,杨广今后出击的方向当是西突厥了。贤侄就在你世伯这里闲住几日,看看这淮阴城运河码头的繁茂。这淮阴城南来北方的也有不少学子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