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派人搜查,掘地三尺都没问题。但是有一条,先得证明死者的确吃了来春鲜菜铺的蘑菇。证明方法有二,首先须出示来春鲜菜铺专用收据,以作证明;其次要查验死者尸体,证明其确实吃了毒蘑菇,至少也要吃过蘑菇。就本座所知,凡毒蘑菇多为颜色鲜丽,不可能与家养的蘑菇混淆,除非养菇者是个瞎子。”
这些当然是以废话为主的,既能拖延时间,还能探测一下对方的反应。陈文贞果然没有怀疑,只觉得是詹闶想给自己脱罪,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言之凿凿般回应道:“你休想狡辩,杨孟昭死前只吃过半碗蘑菇粥,所剩的半碗仍在他家中。若不是他那寡母爱子心切,自己不舍得吃,此时怕已母子双双遇害了。”
说完又朝堂上的淳于士瑾道:“老父母,此事十万火急啊!此人多番狡辩,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趁机消除罪证。学生请老父母主持公道!”
这个时候的读书人还处于老朱暴力手段的余威之下,不敢像百十年后那么猖狂,面对一县堂尊至少保持着起码的尊重,陈文贞再着急也只能好言相劝给出建议。
詹闶就不同了,他从等级上要比淳于士瑾高很多,又是一开始就表现出蛮横的一面,可以不太顾忌某些规则。
哈哈大笑一声:“十万火急,是你急着给本座栽赃,担心时间拖久了会露出马脚吧。蘑菇都是养在规定的场所,环境稍有变化就会死亡,你狗屁不懂,就不要狂犬乱吠。淳于知县堂堂一县之尊,岂是你这酸丁能指手画脚的。另外你也搞清楚一点,现在本座才是原告,想搞事可以,但先拿证据出来。你说慢了来春鲜菜铺的蘑菇,那就取收据来说话。”
不等淳于士瑾劝说,陈文贞就从怀中取出一张六七寸见方的白纸,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快速上千递交给淳于士瑾:“老父母请看,这便是那来春铺的收据了,上有古怪印鉴,确保无疑。”
还真有收据,这下连淳于士瑾都不看好詹闶了,想帮忙都帮不上啊。沉吟片刻后,还是把枪口对准了梁再发,问道:“商人梁再发,如今苦主以呈上你店铺内所出收据,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老爷话,此事与鸿正道长无关,小人……”梁再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詹闶拦住,喝道:“住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说完,转过头来面对淳于士瑾:“淳于知县稍等片刻,本座来时已派了府中家人去鲜菜铺取收据底联,相信很快就会到了,届时比对验证便可知真假。”
詹闶话音刚落,就见堂外跑来一个皂役。进了大堂向淳于士瑾和詹闶先后施礼,才道:“禀堂尊,县衙外来了鸿正道长的家人叫詹保和詹旺的,说是奉命送来什么收据。”
淳于士瑾看看詹闶,见他点头,便吩咐道:“去带了进来,叮嘱门外百姓,不得喧哗哄闹。”
不多时,在詹闶对两人速度太快的埋怨,和对詹旺为什么去而复返的疑虑中,两个下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