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当天那档子事,詹闶忙打断杜婉华:“当日贫道并没有答应你什么,后来也只是把你送去燕王府,你父亲的事贫道并无点滴功劳,所以你也不必为此纠结。用世俗的话来讲,你我之间并无缘分,杜小姐还是趁早回去吧,以你的家世出身,找个良家子弟并非难事,何必要在贫道这棵树上吊死。”
左说右说都没用,杜婉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的委屈堆积起来,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踌躇许久,下了最后的决定,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哭的还是羞的:“可是,可是今日奴与道长说了那样的话,今后还如何再嫁他人?”
说了什么话,有关于少儿不宜的内容吗?詹闶稍微愣了下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对这个时代还是不够了解啊,敢情连彰显自己优势的话都不能说,万恶的旧社会果然吃人。
可那又怎么样呢,根本上的对立早就存在,总不能委屈了自己,还给以后埋下隐患吧:“今天你我之间所有的交流,只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没第三个人知道,杜小姐何必这么固执死板?”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这就是凑不要脸啊,杜婉华更委屈了,带着哭声辩解道:“话已出口,便如泼出去的水,哪怕旁人不知道,又怎么骗得了自己?”
詹闶都快爆炸了,徐王妃这特么挖的什么坑。老子是阿棣的盟友,靖难最大的功臣,你就这么对待吗?说恩将仇报都是美化你,彻头彻尾的猪队友啊。
心里恼火着,可现实好像却无法改变。杜婉华这妞儿绝对是被名教思想给毒害了,只不过说了一句别人都不知道的话,就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嫁给别人,真正的名教人士谁会这样啊,给她个傻妞儿的评定一点都不过分。
詹闶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可杜婉华在旁边哭哭啼啼,搅得人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算了,没办法就先缓缓吧:“杜小姐,既然你我都无法说服彼此,那你不如先听听贫道的建议。你别急着要这样那样,贫道也不再撵你,先给你安顿一间客栈住下来,好好冷静冷静。等你把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咱们在接着说,你看可以吗?”
杜婉华想了想,好像只能这样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没辙,那就一直坚持着呗,看他最后能有什么打算。
杜婉华点头答应,事情总算暂时平息下来。现在詹家旗下最豪华的隆门客栈给她开一间上房住下,詹闶也要开始忙乎正经事了。
离家半个月,姬妾们难免又是个个怀着幽怨。比原先说好的至少迟了五天,很多人的受孕期就这么错过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詹家内院的女人们对杜婉华的怨念,要比詹闶旺盛得多。如果杜婉华能感觉得到,估计都能吓得放弃自己的执着。
女人们要安抚、安慰,外面的大事也不能停下。
当天晚上抚慰了四个姬妾的心灵后,转天早上詹闶就去了位于日忠坊的新闻堂。《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