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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他，张口出两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一顿，下意识拂过她眼角的泪水，随后又被她推开。
她唇微红，挣脱开他，退让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全身竖起防备和警惕。
察觉到失态，阎靖怔然看她几眼，拧眉：“抱歉。”
他将创口贴塞到她手里。
尔后，视线瞥过她右手的两根手指，微微顿了顿。
原本停止出血的伤口，在方才那一番挣扎里，又有鲜血渗透出来。
喻宁攥着那两个创口贴，却又往后退却半步，对他的抗拒和防备从一举一动展现出来。
她眼里的泪尚未干，用衣袖擦了擦，然后，她微红着眼，抽着气，有气无力的，一字一字地问他：“你能走了吗？”
阎靖静静地站了片刻。
终究，没有多别的，也未做出逾越的举动，转身离开。
门被“咔”地一声关上。
紧绷着神经的喻宁，倏然松了口气，但浑身的气力也随之消失，她怔然地站了几秒，往后一跌坐，坐在了沙发上。
山的手指还在出血，在指尖汇聚成一滴，然后，滴落。
她没管。
轻轻抽着气，却没有愤怒、沮丧、担忧……所有情绪都是空洞的。
扩散到全身的无力感，令她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玻璃。
有点脏。
回来那，她就想擦拭干净的，可都几了，她每看着、每都嫌脏，却一直都没有动手。
她看到阳台上的两盆绿萝。
有的叶子枯黄了，水也干了。
她一直想剪掉枯叶，加点水，可总是没有去做。
她看到茶几上的习题册，那是喻立洋的，字迹稚嫩，但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写得很工整。
前两是周末，喻立洋放假。
打很久以前起，她就想着，抽一个周末的时间，带喻立洋出去好好玩一玩，对喻立洋好些，闲时陪他玩、教他做题、给他做饭……
……
这些，她跟死了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做。
她的时间像是凝固了，再也无法往前推进一步。
“妈妈？”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蓦然吸引了喻宁的注意。
她缓慢地回首，见到站在主卧门口，神情担忧紧张的喻立洋，于是，呆滞无神的眼里，渐渐有了神色。
喻立洋走过来，满脸担忧，“你怎么了？”
脸上湿漉漉的，喻宁抬手一抹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泪流满面。
赶紧抽出两张纸巾，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