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最奢侈的绝不是穿丝着绸,而是织绣。
但凡达官巨贾、皇室贵胄,唯以着装上有簇团锦绣以显示身份的高贵。
长发、束巾,以一桃木簪固定。
清秀、温和,如沐春风。
太子有明君之相,这话吴争已经从不同人处,听了不下十遍。
但吴争与他们的想法不同,节俭,确实是好事,但为上者,最需要的不是自己节俭,而是让天下子民富裕。
不过,这已经算不错了。吴争心底自我安慰道,相比弘光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吴争大步上前,“朱慈烺?”
疯子,敢在春和殿直呼太子名讳的,就算是乱世,恐怕也就吴争一人了。
边上两个侍从大声喝道“放肆!”
吴争没有理会,区区二宦,还不在吴争的视野之内,他的眼睛只是盯着朱慈烺。
朱慈烺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地恼意,不过转眼即逝。
“镇国公何必咄咄逼人?正是慈烺,来,镇国公请坐下说话。”朱慈烺温和地说道,就象一位兄长对待一个淘气的弟弟。
他x的,吴争不自禁地微微摇头,想将这个古怪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朱慈烺微笑着看着吴争的古怪表情,不急不燥、不发一言。
吴争终于收敛心神,在朱慈烺对面坐了下来,“殿下误会了,从军之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咄咄逼人四个字……过了。”
朱慈烺轻轻点头,伸手在吴争面前的茶盏中斟了一杯茶水,“镇国公请。”
吴争有些乱,心乱。
面前的朱慈烺油盐不进,一直张驰有度,显然自己落了下风,输了气势。
吴争趁着伸手取杯的间隙,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听闻殿下一直在杭州府,怎么就不来找我,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吴争看似随口地调侃道。
可话中之意,却是非常锐利的。
杭州府,是我的,就算你是前朝太子,那也是客!
不想朱慈烺就象听不懂一般,他微笑着答道“镇国公贵人多忘事,两年前,你我在杭州府还有过一面之缘。”
吴争愣住了,仔细地打量着朱慈烺,还真别说,细看下来,倒真象是有些依稀的记忆,只是一时间,回忆不起在那见过。
朱慈烺静静地等了很久,见吴争确实想不起来了。
这才微微一笑,突然起身,向吴争长揖道“两年前,蒙镇国公所救,慈烺一日不敢或忘,今日,终于有机会向国公道声谢了。”
吴争有些慌乱了,他匆匆起身,惊讶地问道“我救过你?”
“镇国公所救的倒不是慈烺本人,但也与救慈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