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信我呀,此番也不知是他走了运道,堪堪上了榜,还是考官念得他的名头,念得他的老师,所以怜悯一番,把他勉为其难录在了榜单之末。有才无才,看这个名次,岂不就已经一目了然了?”甘正是真看了个大热闹,大快人心,这回总算是能证明他对甘奇的看法是无误了,一个街头泼皮,还谈什么才华?
刘几点了点头,答道“兴许端念以往说的话语在理,诗词之类,终究不是帖经墨义策论,真要答起来,若是碰到不熟的题目内容,考不中也正常,甘道坚名头响亮,若要说他真的胸无点墨,倒也不至于,不过要说他名不副实,却也是可以下个定论的。”
“哈哈……伯寿兄终于是信我几分了,甘道坚,滥竽充数之辈尔,笑煞东京百万人。”甘正心情大好,举杯高呼一语,方才一饮而尽,胸中畅快非常。
旁人谈论甘奇这件事情,都是在相熟之人面前,说说笑笑而已,并不高声去说,却是甘正不同,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有人听得甘正的高声之语,面色一变,愤慨而起,指着甘正说道“不知你又是何等才名,安敢在此大言不惭,甘先生此番就算发挥失常,那也是无数人公认的大才之人。你在人后论人长短,可是君子所为?你又有什么文才大名?你又有什么高论传世?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此论甘先生之高低?”
甘正看着这个起身指责他的人,倒也不生气,仿佛在看一个不明是非的傻子,还嘿嘿笑道“愚者如斯,愚不可及,愚中无匹也。”
甘正是在说那人傻,被甘奇忽悠得洗了脑,傻得不可救药,傻得天下无敌。
刘几听得甘正之言,也是嘿嘿一笑。
却见那人更是怒不可遏,开口斥道“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焉能与我家甘先生相比?我家甘先生不及弱冠,名满汴梁,天纵之资。你又算得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骂人了。
刚才还是一副懒得与你说的甘正,此时面色一变,起身答道“我乃新科二榜进士出身,第四十六名,新任枢密院编修,他甘奇又算得个什么东西?泼皮无赖之辈,连一府解试也不过堪堪末尾,他与我比起来,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受得这般人的蛊惑,在这般人身边学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有脸面在众人面前与我争辩,可笑至极。”
“你……你……”怎么你下去呢?进士当面,朝廷命官当面,他一个小小学生,如何面对?当真是为难他了。最后你来你去,脸都憋红了,却只说出“你竟敢说甘先生是泼皮无赖之辈,你……你当真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天高地厚?”甘正左右看得一圈,带着笑意,又道“今夜此处,倒也不知是何人不知天高地厚。”
欺负一个小小学生,进士甘正很有快感,似乎把这段时间心中的不爽都发泄出来了,若是甘奇今日也在当场,那就再好不过了,稍稍有一点遗憾。
要说甘奇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