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愿意签署合约的辽太后箫绰,大宋朝堂上下,唤之为‘叔母’!
如此厚颜无耻之行径,如此奴颜婢膝的苟且,也随着这纸盟约在景德二年的春风中,吹遍了天下,吹到了洪州!
景德二年三月初一,洪州城外瓦石庄,厢兵团练军营。
正堂之上,骆永胜高居首位闭目不言,正堂之外,陆陆续续的人影开始出现。
这些人踏进堂内之后都纷纷向着骆永胜见礼,但后者仍旧闭着眼,丝毫不动。
此时众人才看到,在骆永胜的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封信笺,骨节处已捏的发白。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堂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没有人敢发出杂音,许久后才响起骆永胜的声音。
“永捷,人都来齐了吗?”
声音嘶哑且低沉,但却把骆永捷惊得跳了起来,忙回道:“都到齐了。”
这一刻骆永胜方才睁开眼,起身。
众皆站起,看着骆永胜走出正堂,亦都跟上。
“召集全军。”
校场内,仅片刻便汇聚了全军,足有四五千之数。
除了两千厢军之外,还有三百破阵骑、一千五百名永胜军,以及骆永胜的几百名接受军事训练的门徒学生。
磬响三声,全场押声,数千道目光齐聚于点将台处骆永胜的身上,静静等着后者的开口。
骆永胜扫视全场,他的双眼有些红,神情也有些憔悴。
看了许久之后,骆永胜才拿起一直攥在手里的信笺,拆开,缓缓读道。
“景德元年十二月初九,我大宋皇帝赵恒正式与辽国皇帝耶律隆绪在澶渊签订合约,两国以白沟河为界,划分疆土,我大宋正式放弃燕云十六州,承认其为辽国疆土。为此,辽国将瀛、莫两州让与大宋,以结两国兄弟之好,我大宋自此,尊辽国太后箫绰为叔母,面北而拜。
同时,自今年,也就是景德二年始,我大宋年给辽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世世代代不止,惟愿倾中华之物力,结辽邦之欢心!”
说到最后,骆永胜已是声嘶力竭,睚眦欲裂,猛然将手中信笺撕得粉碎,喝骂声震天动地:“此丧权辱国之合约简直是苟且图存、贻羞万古,涿郡赵家怯懦鼠辈,竟然拱手将祖宗基业让与蛮夷,还恬不知耻尊奉蛮夷伪后为叔母,使我炎黄男儿具皆蒙羞。
此约,使我四千年之华夏蒙受从未有过的耻辱,是一道留在精神和肉体上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这是国家的耻辱,也是所有炎黄后裔、华夏男儿的耻辱!
更可恨者,这个耻辱不是异族带给我们的,是现在的皇帝,是现在那个在东京城里却骑在天下人脑袋上的赵德昌给我们带来了!这不仅仅是国家之耻,而是我华夏民族的悲剧!
此耻惟血可洗,不雪此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