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清河红着脸,扭捏的捏着裙角,“那个...我叫清河。”
“清河。”向远重复一遍,“我记住你了。很好听的名字。”
啧,你瞧瞧,一个五岁的娃娃说话都这么甜。
清河咧嘴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的名字好听呢!而且还是个顶顶好看的男孩子。说出去,定然被人羡慕死。
“交朋友吗?”
清河脏呼呼的小手对着裙子擦了擦,才伸向向远,其实也不必,比起在泥潭里打滚的清河,向远也不见的好多少,风尘仆仆的,但清河觉得他不同,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握手。
向远正准备回握,清河的手啪的一声被清河母亲打开,拽着她往后一拉,居高临下的用嫌弃的语气说,“你们说的,一个月350,少一分也不行!”
近些日子,梦魇缠身。
半昏半暗的逼仄小巷,团着浓雾,笼罩着半倒将倾的房舍,吸食着过往人的精魂,变成行尸走肉,枯败的树枝上黑压压的一片,时而带着尖锐的聒噪,若是谁倒下了,断然俯身前冲,啄食躯壳。
半遮半掩的木门后,是骂骂咧咧的辱骂训斥,哀怨的哭泣,还夹杂着沉闷的鞭打声,每一扇门后都一样。
那是一张脸,脏兮兮的脸,头发凌乱着,衣不蔽体,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算透亮、清澈,让人过目不忘。
砰,砰砰。
沉重的木板一下下打在暴露的肌肤上,旧的伤疤又绽放新的伤痕,青一道紫一道,最后乌紫一片。
那双乌黑的眼睛,随着木板声,起了变化,先前的清澈悉数褪去,转而笼上一层阴霾,变得怨恨、不甘和阴暗。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额前,我想凑近看看。
忽的,那张脸猛地抬起头,凶相毕露,用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我,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吓了一跳,跌坐在地,血液凝固,躯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那张脸是我自己的。
大型的游乐场,旋转的木马,彩色的气球,还有让人咬一口便能甜到心坎里的糖果。
这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周都要来一次。
父亲会让我坐在他脖颈上,看小丑的表演,母亲会拉着我的手坐摩天轮,停在最高的地方,举手可摘星辰。
但。
我感觉到了恐惧,惊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嫉妒,怨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自己凌迟。
不住的回头,可能在拐角处,人群后,建筑旁,一切可以偷窥又不起眼的地方。
如影随形,汗毛耸立。
我经受不住,主动去寻找视线的来源,可我惊呆住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堪堪只能蔽体,头发凌乱,肆意生长,是地里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