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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来我家时,元元还没怀莎莎,嘉嘉也才两三岁。
那时候他经过临床治疗,言谈举止和思维想法都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后来没多久他就出院了。
他出院后,因为年龄相仿,再加上治疗过程中他对我产生的心理依赖,所以他会经常不请自来的到我家来做客。
出于职业道德,也出于个人情感,我对他一直都很欢迎。
再后来,他慢慢回归社会,也交了女朋友,就很少来找我了。
一直到出事的那年春天,他突然又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说他失恋了,工作也没了,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我见他情绪很差,就请他进家里吃了顿便饭。
吃饭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看元元的眼神不对。
还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开玩笑的说莎莎眼睛长得很像他,说不定是他女儿。
我发现他有这种妄想苗头后,吃完饭就带他来书房,想和他谈谈心,了解一下他现在的精神状况”。
讲到这里,齐家明看了一眼路川,微微眯着眼睛说道:“他当时就坐的你这张椅子”。
路川不知道他说这话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就干巴巴的回了个‘哦,是吗,那挺巧’。
齐家明闭上眼,脑袋靠着椅背自言自语的回了句:“是啊,真挺巧的”。
然后,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沉默之后,又是讲述。
“在那天谈话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的病复发了……
担心刺激到他,我就没有提出让他再入院治疗。
当时我已经是副院长了,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很有信心。
我觉得我有把握通过日常相处一点点把他的精神轨道给修建正常。
所以那段时间,我非但没有安排他入院,反而常邀请他来家中做客。
但是……这种方式的治疗效果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不好。
他的病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这一点也让我很有挫败感。
事发前那段时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怀疑多年所学是否有用。
我为他推荐了一位更权威更有经验的老专家,但他很抵触,反应很激烈。
出于逃避心理,也为了躲他,我请了长假,拿钓鱼当借口,在河边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那天,他又来到我家,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切……”。
故事讲完,齐家明依然闭着眼睛,但眼角却悄然滑落了一滴泪。
医患版本的农夫与蛇?
路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善却被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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