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长得老成,其实和吴名仁是一边儿大的。
我和他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我认识他的时候,这屋子里的一些年纪小的还没出生呢。
他是生下来就被遗弃到孤儿院门口的弃婴。
我不是,我是爹妈出车祸早走,六七岁才被送进去的。
你别看我们年纪一边儿大,我个头可比他高多了,他也就……也就到我肩膀这里吧”。
讲到这里,吴财发用手比了比自己肩膀的位置,咧了咧嘴,似乎是在笑,似乎又不是。
“那时候他又瘦又小的,那些长得高大些的孩子总是拿他当出气筒打骂,当个小玩意儿玩。
但他这个人,挨打从不哭,也不低头,得闲就拿拳头对着院子里那棵歪脖柳树的树干用力猛砸。
砸的一手血,等血痂掉了就接着砸。
再之后有一天,那些大个头孩子又把他摁在地上打着玩的时候,他一拳把坐在他身上那个男娃的鼻梁骨给打断了。
这事儿之后他就没再挨过打。
我跟他关系一般吧,我觉得他这人手狠,心狠,不是个善茬,平时就刻意疏远了些。
当时我们那个孤儿院年满18岁就必须得离开了。
我和他同一年出来的,出来后就各自找发展,混口饭吃。
过了大概……八九年吧,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说是要带着我一起发财。
那时候我在一个电子厂当组长,虽然大财发不了,但日子也能过下去。
他那时候可不得了,开着宝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看就是发达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谁不想开好车住好房。
有发达的机会我也不甘心错过。
所以我当时连跟着他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就先答应了下来。
后来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他是靠着暴力手段帮人讨债发家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积累了不少钱,还积累了不少道上的关系。
因为年纪不小了,靠着这些钱和关系,他想搞点能上得了台面的生意。
最后理理关系、算算钱,决定做工程承包。
我们这群人跟着他干了两年,确实都攒下了点钱。
之后他又说要搞房地产,说是房地产能让我们再往上上个大台阶,以后出门别人都得尊称我们某某总。
像我们这些孤儿,从小到大受的白眼比进嘴的盐粒儿都多。
能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瞧一眼,那可是大伙儿共同的一个梦想。
十年前的名门之城还是一片荒地,当时的这片地根本就不值钱。
他自己的钱、贷款的钱、我们这群人的所有积蓄,全都投到了名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