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腿上,双肘支在保险箱上,十指交叉,沉思了十几秒后淡淡开口。
“看来强哥并没有跟你提过他之前的事情。
这样吧,我给你解释下为什么我不亲自把钱给他。
我认识强哥得有……小二十年了吧。
我俩是在里面认识的,都是因为打架斗殴进去的。
他父母早亡,我是孤儿,又都爱交朋友、重义气,很快就玩在一起。
他比我年长两岁,社会阅历、认识的人都比我多,出来后我就一直在跟着他做事。
年少不懂事,以为打打杀杀就是江湖,虽然挣了点钱,但是几次都差点把命给搭进去。
后来年纪大些,强哥想转做普通生意,路子铺好了,资金到位了,仇家也闻讯赶来找事了。
打架的过程中为了救我,强哥情急之下有一刀下手太狠……又进去了十年。
强哥被带走之前,紧紧拽着我的胳膊说……他说,小胜,走回正道,再难也忍着,一定要走回正道”。
讲到这里,丁胜的眼眶红了。
他停顿了几秒,视线看向窗外,等了半分钟左右才把脸转回来,低头看着手提箱,语气很平静。
“我忍了两年,我不想让强哥出来后失望,但……有些路,走错了是回不了头的”。
说完这句话,他比刚才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路川没有催,没有问,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侧脸,等待着。
从他的侧面望去,他额头上那道疤痕,像条小蚯蚓似的爬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从车前窗透进来的正午阳光照在它身上,让它显得有些刺目。
“去年强哥出来后,我已经坐到现在的位置了。
我们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我的钱,我的人,我的帮助……只要是和我有关的,他都非常抵触,甚至可以说是极度厌恶。
他出来后过的并不顺利,不管是做苦力还是做小生意,都会被之前的仇家想办法搞黄。
每一次我悄悄出手帮他处理好,没过几天他准会辞职或者转让生意。
他在跟我较劲,跟他自己较劲,也在跟那些人较劲。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讲完最后一句,丁胜依然低着头,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我明白了”,路川点点头,伸手拿过他腿上的保险箱:“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谢谢”,丁胜抬头,露出个略显苦涩的微笑。
“不客气”,路川将保险箱递给程风后,看着正望向窗外的丁胜,很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名门之城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