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你当然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你是不可能明白的,没有人能明白的……”。
“既然没人能明白,我就不问了,南哲的铜戒放在哪儿?”。
看了眼时间,路川决定拿了典当物走人。
因为大部分以‘你不会明白的’‘没人能明白的’这种句式开头的故事,都不是几分钟能讲的明白的事儿。
叮叮早就困了,大家也都有疲乏之意,听她为自己的罪行开脱,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铜戒’,常天青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看着路川,语带哀求。
“你能不能把戒指卖给我?它对你来说既不值钱也没有什么用处,但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你开个价吧?”。
“钱我当然喜欢,但我找不到答应你的理由。
你别忘了,你布置那把十字弓时可是想要我们的命。
所以,戒指对你有什么意义,我也并不在乎。
就像……你也没在乎过我们这些‘草民’的命。
戒指在哪儿,我自己去拿”。
路川指了指那面水晶展柜,拒绝了她拿钱买戒指的请求。
“这枚戒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常天青眼眶泛红,神情突然有些委屈:“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伤害他们,我说因为恨,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们吗?”。
“我不想知道”,路川皱着眉,板着脸:“戒指在哪儿”。
仿佛没有听到问话,常天青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我一出生,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个男孩子。
我的私教老师、我的父母、我的爷爷,他们都这么说。
可我的身体明明和母亲一样,和吴妈一样啊……
我知道我不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
可是他们不许我这么以为,所有人都不许。
他们一遍遍的训诫我,我,常天青,是个男人,是常家的继承人。
常家的继承人不可能是女人,所以我必须是个男人。
我的声音要通过手术变成更像男人的声音。
我的身体要通过束缚变成更像男人的身体。
我的姿态要通过训练变的更像男人的姿态。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那些定‘规矩’的人都死了,可他们制造出的这个不男不女的常天青却还得活着,为了常家的颜面活着。
南哲是我父亲请来教我外语的老师。
那年他三十岁,我十八岁。
很奇怪,他一眼就看出我并不是男人。
而我……
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