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只看了一眼那团黑影就收回视线，扭脸看向路川，皱眉提议道。
“这老婆子摆明了就是挑衅咱们！
老板，跟她干吧？”
路川轻“嗯”一声，飞速冲过去挥剑砍向那个低垂着的脑袋。
但，就在他手中的剑将要触及老太太脖颈时，身后突然传来程风的一声“啊！”。
几乎是同一瞬间，手电筒落地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本能的，路川放慢了手上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程风没了！
而在程风原本站着的地方，静躺着那把染血的手电筒。
就在路川的视线从那把手电上扫向光源之外的黑暗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年轻的小伙子，婆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能不能帮婆婆找找回家的路啊？”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人呢？”，路川回过脸，看着那张正注视着他的“白脸”冷冷质问。
手里的剑，依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虽然老太太脸部一片白茫茫的，没有五官，此时却很明显的传递出一种正在勾着嘴角笑的感觉。
“你帮婆婆找到家，婆婆就把人还给你”。
老太太用拐杖指了指身后的黑暗。
“好”，路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的无耻请求，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问:“你家房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能不动声色的把程风这个大活人瞬间给弄没了，这位身上毫无鬼气的老太太绝对不简单。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顺从她的意思，再随机应变。
听到他的问题，老太太慢吞吞的“看”着他回道:“有特征，门前……有棵歪脖子柳树。”
路川一愣。
歪脖子柳树？
冯春霞说她外婆孟香云留下的老宅门前也有棵歪脖子柳树。
几秒钟的疑惑之后，他看似无意的多问了一句“村子里门前有歪脖子树的房子多吗？”
“不多，只有我家门前有”，老太太“笑”着回道。
“只你家门前有？”，路川眉头微皱，视线在她身上再次打量了一番:“你是孟香云的什么人？”
之前冯春彩随身携带的那块怀表里镶嵌着她和她姐姐、外婆的合照。
从照片上来看，孟香云很年轻，眉目间灵气逼人，和眼前这位走路都费劲的老太太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所以这无脸老太太应该不是孟香云。
但她又说门前有棵歪脖子柳树的是她家。
如果冯春霞没撒谎，那她家和孟香云家就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