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看到他们停止了砍伐,松了口气,踩着雪壳子来到了树下。
距离近了看得清楚,老楚更加惋惜了,这桦树被砍的地方居然凝聚出了红色的冰粒子,这是“淌血”了,只不过冬天的温度太低,直接被冻住了。
流血是极少数上了年头的树被砍伐时才会出现的现象,有科学和玄幻两种说法,科学的说法是树木产生了极为罕见的树液,这种树液的药用价值极高,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树木经过漫长的岁月有了灵智,要修炼成人了。
无论是哪种说法,这颗树干被砍出了一圈巨大缺口的桦树都活不成了。
“你们家哪儿的啊?”老楚压着心中的火气问道。
“我们是来采药的,不是本地人。”其中一个小伙说道,看着老楚的目光中带着畏惧。
老楚一听口音就知道了,这何止不是本地的啊,他们根本就不是北方人,怪不得会下狠心砍这老桦树。
在大兴安岭有很多南方过来跑山的,所谓跑山就是专门在山上打猎采药,秋季还会采蓝莓、红豆、松子这些山货,因为路程遥远,跑一次不容易,所以这些人往往没啥顾忌,有崽子的动物都能下得去手,采山货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当然,因跑山而丧命于野兽之手的也不少,生活不易,是非对错其实很难评判。
从砍树的手法来看,这俩人完全是那种刚入行的愣头青级别,这个年纪就出来跑山,也怪可怜的,老楚因此心头的火气消了不少。
“南边来的吧?”老楚问道。
“大叔眼光真好,这不是想在山上讨个生活嘛,有冒犯的地方大叔多多担待。”刚才答话的小伙子很机灵,听出了老楚语气的变化,忙回了一句,摘下手闷子掏出烟递过来了一根。
老楚瞅了他一眼,也没客气,接过烟后在火堆里抽出一截木棍点燃。
两个小伙子也是砍累了,就要坐在一旁的树墩子上歇一下。
老楚忙喊住了他俩,“我说你们这两个愣头青,山上的树墩子也敢坐,不知道这是山神爷的饭桌子吗?你们坐在山神爷的饭桌子上,还想让他老人家赏你们饭吃?”
两个小伙子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尴尬地抬起落下一半的屁股,朝着四边拜了拜。
三个人围着火堆唠了一会儿,老楚说这老桦树砍得可惜了,两个小伙子也不找借口,苦兮兮地说他们也是没办法,眼瞅要来到年了,出来这么久都没整到值钱的东西,把这桦树泪带回去全家都能过个肥年。
老楚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责怪了,刚跑山的人因为手生很少有能赚到钱的,他们既然遇到了这颗老桦树,也算是命中注定。
心地善良的老楚因此指点他们把砍出来的缺口旁的红色冰粒子收集起来,说那东西不比桦树泪便宜。
两个小伙遇到老楚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