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的,是江芙自己说:“这有什么?咱谁也不攀比,不和那些不办礼的比,也比和我的比那就成。还有,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事!我给你办这及笄礼,是讨好小姑子,你得念我的好才行!”
就是这样的直来直往,我对你好,你得念我好;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想着贪我的。有什么说什么,江芙从来就是这样坦白直爽。
她这性子,潘家姐妹都喜欢,原因各自不同。
潘小妹朵儿是真的喜欢这样有啥说啥的,潘叶本人,本性加上长姐的身份,她忍耐力极强,就没有不喜欢的性子、不喜欢的性子。且江芙直来直往不假,但她不傻,除非故意的,否则,绝不会让人难堪——江莲这样的姐姐她尚且能忍,别人还有什么不能让一二的?
总的来说,因潘家预期的太低,江荻这个长姐又弥补了周氏生母的空缺,不上两年,江芙已经获得了潘家老老小小打心眼里的喜欢。
潘石亦不例外。
那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少年人自然可以心动。潘石就在心上扯了那么一点小口子,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已经大得收不住了。可他尽管常年和江芙在一个宅子里住着,但甚少见面。可以说,除了所有人都在的场合,两人私下见面的事,除了第一次相见,再没第二次。
少年心事无处诉,只能从妹妹们这里打听消息,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潘家姐妹主动提及,江芙从未问过潘石一件事、一个喜好。便是潘家姐妹提及了,江芙也只是静静听着,就像听陌生人那样。潘叶人虽柔弱,但是有眼睛,她也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心知爱慕少年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她告诉潘石:“哥,我感觉阿芙,心里没你。”
不巧,潘石也有这感觉。
今日,他借着妹妹的及笄礼,特意请了两日假,打算和未来媳妇说上两句话的。哪知,江芙压根没来!潘石不知里头缘故,只当江芙是躲着他。
无奈之下,他没按照原先的想法留家一日,而是当日就跟着江荻、陈妈妈的驴车回江家私塾了。车上不到半个石肯,西赵便在百丈外了。拖无可拖的潘石,停下驴车,隔着帘子,同江荻提了个请求:“大姐,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两句话?”
陈妈妈直接拒绝:“潘相公,这不合适。”
潘石自然知道不合适。
红着脸,年轻人磕磕绊绊地说:“就在庙旁边说话,妈妈能看得见,别人也能看得见。”
他说的庙,便是西赵的土地庙,那庙小得都进不去个人。周边又是空旷的地方,能看得见,只听不见说什么。且那庙还有个白事上的用途,断不会有人在那做什么越矩的事。
看清形势后,江荻做了主:“我随你过去一趟吧。”
陈妈妈远远地为二人守着,看着两人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潘石说得江荻眉头紧锁,江荻则说得潘石像霜打过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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