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什么好人呢?至少,嫁不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她心死如灰,没应声。大少奶奶以为她不愿意,便将她放在自己的庄子上。她以为大少奶奶的庄子就在京郊,结果,蓝家的人却把她送到了山东。
她没等来蓝家给安排的发嫁,只等到了蓝家倾覆的消息。大少奶奶的陪嫁庄子被处理,她无处可去。是那个年轻的货郎,给了她安身立命之处,还帮她打听蓝家的消息。
结果自然是,蓝家被抄,她的心上人也没了。
因为二少爷的酒醉,她失了身子,却保住了性命。哪个更好命一些,她自己也说不好。只是没死,那就好好活着。那些年,她在陆家苟延残喘,要不是儿子,她真不知道怎么捱日子。也是有了儿子,她就不能在稀里糊涂度日。货郎的收入只能糊口,不能做其他的。
为了儿子,她只能重拾旧业,给儿子绣个锦绣前程出来,哪怕伤了眼睛也在所不惜。
如今,她儿子金榜题名,过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也跟着做了老太太。可她心中,为何这么空荡荡的呢?是因为又在京城的大宅子里了吗?
陆母还没想明白呢,陆通江荻四口归来,暖暖拉着弟弟一路小跑,直接跑到陆母跟前,关心地问:“奶奶,我和弟弟不在家,你想我们了吗?嗯,我在伯府想着奶奶呢。喏,奶奶,这是梅花糕,可好吃了。我和弟弟每个人分了四块,我给奶奶留了两块,弟弟给奶奶留了一块,奶奶你快尝尝。”
江荻再没想到儿子有这心,笑了笑,对陆通道:“梅花糕我带了满满两匣子回来呢,一匣子足足有十二块。”
儿子这样懂事,陆通也欢喜,他说:“没事,咱们吃。”
那也吃不了十二块啊,江荻回身,对陈妈妈道:“天气热,东西存不住,你送一匣子到柳家,顺便瞧瞧柳家的情况,问问有没有什么要帮的。”
陈妈妈应声而去。
陆家除了原本的门房、打扫的粗使婆子,后来陆通住进来后,又添了两个小厮,一个做饭的婆子。江荻入京后,带来了八名护卫、两个小厮、四个婢女,厨娘两位,陆家的院子便满满当当的了。柳家与之相反,全家加起来没有十口子的人,住着二十几间屋子的大宅子,便有些空空荡荡的。
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开支。
柳老太太与厨娘出了躺门,回来后就算:“这里位置太好,周边不是衙门就是宅院。买菜最近的地方,得走三里路,卖的东西也不多还贵得紧。大的坊市在正阳门外,便宜些,但得走五六里。我问了人,说是国子监在北城。我想着打听下那里的屋价,不算贵的话,咱去那里赁屋住吧。”
柳文海是参加过会试的人,对国子监有一些了解,因而不同意:“国子监周边倒是好,屋子贵得紧;会试的时候,一间屋子一日就要二三百钱。这会儿便宜,一间屋子百钱算,我们少说找个六间屋子的院子,每月十几吊钱。再有,那种小院子是没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