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原兵部尚书夏大人的妻子虽晚了一步,却也跟着捐了粮。天牢之中,夏大人隔着牢房赞李时勉:“时勉之妻,羡煞人也。”
李时勉并不敢居功,轻叹,道了鲜少人知的真正原因:“大人误会了,此粮是我那与破阮定亲的幺女之功。七月里,她就让内子把给她准备的所有陪嫁,全拿去买粮,以支持北征。如果不然,凭李家这点家底,如何出两千石粮食?”
平平都是生了三个闺女的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夏尚书心底艳羡着,口内赞着李蕴并安慰李时勉:“三姑娘能有如此魄力和远见,顾家想来不会学齐家那般了。”
提及齐家,李时勉想起如花似玉的次女,眸中闪过心疼。
顿了顿,李时勉才道:“破阮是我带出来的好孩子,我很自信,他不会叫我失望。大人别不信,我那三姑娘不过刚及笄的内宅女子,她知道个什么?这一切,不过是顾家那位姑奶奶所授意的。她唯一做的,就是信了顾家那位姑奶奶的话。”
这下,换夏尚书不说话了。
夏尚书走的是和江监生一样的路子,只不过,他家境比江家还差,成名比江监生早,入国子监的时间,也比江监生早了十年。是的,夏尚书乃是以监生之身份,最终做到了二品尚书。放在后世,这就是学历不够,能力超然的那一类。凭借自身实力,夏尚书自入国子监后,从此仕途顺畅。
只不过,顺畅是外人看到的。
只有夏尚书自己才知道,这条为官之路他走的有多难。他出身贫寒,天然无人相帮,便从最基本的做起,做好自己可以做到的每一件事;不放过任何可以为自己正名的机会,不落下任何一个对他和颜悦色之人,包括江荻之父顾文,那个和他同年入国子监,却小了自己一轮的少年。
夏尚书二十四岁,由地方举荐入国子监;时年十二岁的顾文,却是靠着荫封,轻而易举地进了国子监。
十二岁的少年比别个都清醒。
别人瞧不上举荐的监生,他不会;举荐的监生对他这类荫封进来的人无好感,他也不在意。因为,他进国子监的目的只有一个,读书。因此,当少年发现国子监也不过是另外一个小官场,并没有他想要的书时,依然放弃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监生身份。
当少年再次归来,已经是当世大儒的子弟。
这就是实力。
二人再次相见,是建文元年的事。那年,方孝孺入京;那年,夏尚书被外放。那年匆忙的一见,却是永别。等夏尚书重新回到权利的巅峰时,顾父入辽东,魂归他乡。
在李时勉的呼唤中,夏尚书回神,并道:“玄隐年少有为,他的一双儿女自然都是极好的。我没记错的话,他的长子也是有早秀之人。”
闻言,李时勉一脸茫然。
夏尚书瞧得分明,轻笑,道:“时勉莫是不知你亲家之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