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件件都重要。嫂嫂虽看中钱财,却从来不小气,也不过分,不是吗?”
谁还没个缺点了?
何况,金银本来就容易让人易性。陈氏虽经诱惑,但到底守住了底限;虽曾在河边湿过脚,但到底没有下水,终究还是上了岸。
成亲快十年了,江慕和陈氏关系一直是这样吵吵闹闹,又和和睦睦的。江慕不欲和妹妹多说,就转了话题,说起陆家的事:“你公公也是厉害,收了个卖身葬父的丫头。”
风调雨顺的年头很少,即便有,也有各种原因过的凄惨的人。今年风调雨顺谈不上,日子原本能凑合的,但是因为二次征粮,潘家这样已经起来的人家都难过,更难人家的日子就别提了。卖身葬父什么的,很正常;陆家在沂水也算是乡绅了,添个丫鬟,帮一把人家,也正常。
唯一让人说舌的就是陆父,比那丫头的爹还大,还把人家小姑娘给睡了。
听闻公公又收了人,江荻没有过多惊讶。
江慕见了,想起江荻方才已经把东姨娘的信看了,了然,道:“陆家那位姨娘告诉你了?”
江荻点头。
董姨娘只认几个字,看账本勉强可以,但是书写是不行的。那封信是江荻留下的人代的笔,除了交代这大半年的生意,旁的就说了陆父又收丫头的事。信上说,董氏忙生意,忽略了需要女人陪的陆父。陆父闲得慌,就自家做主把新买的小丫头给收房了。
如今,董姨娘已经搬出西屋,去了西厢和闺女做了邻居。而陆政,则搬去了外院。
董姨娘到沂水堪堪四年,经历不比从前少。她算是看明白了,陆父这个人她这辈子是甭想指望的。而大房那里,她当年抢了人家男人是事实,讨好也讨好不了,还得靠自己。不过,陆父这个男人,虽然没本事,但的确给了她依靠。从前给了她子女,如今,她可以借着陆通、江荻的势安稳的做买卖,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董姨娘向江荻承诺:不管陆父怎样待她,陆父这里的开销,她会负责。另外,董姨娘人在家中,既然知道了陆父“又”私自收人的事,自然要上报。至于江荻是否把这事说与陆通母子,董姨娘就不管了。
江荻觉得,公公新收房的丫头,现在很傻,将来会很惨。
自家婆婆怎样不说,好歹有个儿子;董氏那个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自己立得住的,就没指望过公公这个人过日子;到那个小丫头,现在能跟着享几年福不假,但是将来嘛,一个没经过原配点头的丫头,连个上不得台面的且都不算,自己又没本事,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啥?
小丫头能爬老爷的床,有本事?董姨娘在信里说了:自伺候了老爷,白雪(白雪就是那丫头的名字,说是生的极白)已经拿主子的款了。
好吧,董姨娘说的也不一定对。
不过,那又和江荻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