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不明白的是,他的妻子很聪明,很会看人。推断别的“男人”,一推一个准。江慕、顾籍、乃至林安,没有她搞不懂的男人。只到自己这里,就特别迷糊。当然,也不是说江荻一点儿都不懂他。相反,江荻很“懂”,总能知道他喜欢什么,包括……晚上。
都知道他喜欢什么了,自然投其所好。
陆通明白,这是江荻对一个人好的方式,但是他不想要这样的方式,他想江荻做自己,想看江荻不懂事,想看江荻发脾气。
事情源于三月三。
这原是从前的上巳节,到而今已经不怎么盛行,已是小姑娘们的节日,更多的人称之位花朝节。但今年,因天子执意动武,一众文臣只觉乌云罩顶。反抗者不是死了已经就是在大牢里了,下剩的人,便只敢把不满憋在心里——今上可是大杀器,杀过的文臣不计其数。
在其位而不谋其职的文臣们,不知谁起了头,忽然羡慕起魏晋的风流:“若是有魏晋之风,我等还会如此苦恼么?”
魏晋,尤其是东晋,那些所谓的风流名士,更多的就是沽名钓誉,根本不在乎社稷民生。这位大人原意是想表达自己不同魏晋的,只大家苦恼的太狠,礼部左侍郎就办了个上巳的曲水流畅,以期一醉解千愁。
这是表面的意思。
实际的目的,这是一场重要文臣聚会议事。但意图不能太明显,于是,除了六部的人,礼部侍郎邀请了翰林院绝大多数的人。顾籍已离京,江荻挂念着他,不能让后方不稳,就让陆通主动凑了过去。也不是说就有多大的期盼,能打听一点消息是一点,不是吗?
陆通赴约之后,才知道不止是喝酒。
那是京城第一家私家菜馆,是个很大的园子,曲水流觞不在话下外,还有清倌人作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种,且每一个女子都是媚而不俗。不主动招惹你,但就放在那里,就是一种勾引。再大的勾引也勾不住陆通,他可是面对媳妇都能隐忍的人。
只是眼下,陆通强悍的自制力别有他用。
陆通赴约是有任务的,不好拒绝的太明显,只能随波逐流。别人随波逐流是幸福,对陆通来说是痛苦。他忍耐的同时,幻想着晚上回家后江荻可能出现的画面。所有画面中,他最期待的就是江荻吃醋的画面。为了那种体验,身旁味道怪异的女子,他很努力地忍了。
等到曲终人散,已近宵禁,陆通匆忙回家。
结果,江荻没有等他,早日睡得香甜。不过,江荻即将生产,肚大如罗,每一觉不过睡一两个时辰,睡得很辛苦。陆通一回来,她也就醒了。
陆通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坐卧躺任何一种姿势对现在的江荻来说,加上久字后都是种糟糕的体验。陆通不能替她受罪,只能细心照料。这是往日他都会做的事,今天他做的时候,和江荻贴的格外近。
江荻的鼻子很好使,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