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不决。
毫无压力的小午，已没头没尾地抢答：“爹，我知道！樱桃好吃，前天大家都吃到了，昨天别人都有的吃，今天我和大哥又的吃，就萧大哥和萧二哥没有。他们又没有舅舅，也没有娘，好可怜，大哥就说留给他们。”
见弟弟已经招供，暖暖迎上父亲不接的眼神，这才细细说了起来：“前天苏陌哥哥带了一兜子樱桃去学堂，给我们每人分了五个。那个樱桃比三舅舅买的还好吃，大家都没吃够，昨天别家都叫大人买了，只有萧家两个哥哥和咱们家一样，没有银钱买。”
最近半年因为江荻屯粮，陆家用度上节俭了许多。如今运河重开，家里虽然有了余钱，但因江荻备着再屯粮，并没有改善生活。
实话说，即使节俭了一些，陆家的伙食也比翰林院好些官员家里也好许多，萧翰林家就是其中一例。
萧翰林是标准的穷翰林，进士的身份加上翰林编修的官职，两样加起来是不少，但是他所在的位置应酬更多，又要维持翰林的体面，因此过得十分拮据。
樱桃金贵，陆家兄弟因为懂事，即便想吃也没告诉江荻；萧家兄弟那里也没有提，除了知道自家不富有外，更知继母不会给他们买樱桃这种金贵的东西，索性直接没开口。杨家学堂统共三十几个孩子，只这四个孩子没吃到买来的樱桃，所以，四个人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如果他们知道惺惺相惜这四个字的话。
现在，暖暖说：“有三舅舅送，我和二弟也有樱桃吃了，那就只剩萧家哥哥们没有了。我本来想留给他们的，可娘说不能留。”
听完儿子讲过始末，陆通十分惭愧地低下头，并表示：“爹明日就去买一些樱桃，你们再分给萧家哥哥们，好么？”
“不好！”
说这话的是江荻，在陆通和儿子们诧异的目光中，江荻说：“没那能力就是没有，何必充那胖子？你愣是花银子、找门路买来樱桃，叫萧翰林怎么想？”
这话是对陆通说的。
说完后，江荻又告诉儿子们：“樱桃还有一些没有洗，明日一早洗好后，你们去接萧家哥哥们的时候，要和萧家伯父说，得了舅舅送的樱桃，要和萧家哥哥们分享。等萧伯父同意后，你们才可以和萧家哥哥们一起吃，懂么？”
“不懂。”
这回痛快否认的是小午。
江荻就问：“哪里不懂？”
小午清亮的眼眸写满不解，他说：“我们吃了，萧家哥哥们不就少吃了吗？”
江荻道：“刚才你大哥自己忍着不吃，让给你吃对不对？萧家哥哥们比你大哥还大，他们肯定不会叫你们两个看着，自己去吃的，对不对？”
江荻要表达的是，贫寒人家有那贪得无厌的，但更多的贫寒之子，越不愿意占人便宜，比如说陆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