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籍的身份是探子头,明面上他还是一名军人,在天子方圆一百里之内,才方便他传递情报——这是表面的理由。事实上,这是顾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奔赴战场。顾家虽是百年书香门第,但是自先镇远侯弃文从武,守住顾家如今的荣耀,唯有武道。
正是这个额原因,当今的镇远侯,亲赴南疆,像他祖父一样,镇守贵州。
不论顾籍想不想,他既入此道,那便会遵守此道的游戏规则。无关喜欢,这是他的责任,他是顾家三房仅剩的男丁。不坠父名,不让兄长蒙尘,是他毕生的目标。
他已经这么好了,比他还好的哥哥,不就更好了吗?
这个信念支持着顾籍走过无数煎熬的夜晚,只是不论信念多强,他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小命。活着才有用,才有希望,少年失孤的他,无数个夜晚的想也只有一件事。
如果爹和哥哥还活着多好。
没有如果,所以,顾籍只能拼尽全力地活下来,再考虑其他事情。
他怕死,哦,不,是惜命,他比其他人都惜命。对于死亡,他尽力地去避免。战场上瞬息万变,声音更是混杂,但是,背后的箭声他还是听到了。
只可惜,有点晚。
如果不是太吵,他一定连胳膊也不会受伤!受伤后,顾籍立即高喝一声:“郭青山!”
郭青山比顾籍大,生在边疆、长在边疆的人,十岁时就守过城门的人。郭青山能有今天的成就,不仅仅是顾秋声的厚爱,他个人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有能力,所以,顾秋声才会以军事为由,将他安排在顾籍身边,暗中保护顾籍的安危。
看到马背上俊美如坠地狱的顾籍,狠厉地拔下裸露在左箭外头的箭矢时,他大叫一声:“不可以拔下来!”
就那么硬生生地拔下来,他们拿什么止血?
郭青山挥舞着长枪扫过七八个敌人,不伤人,只求突破。他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到顾籍跟前,护着顾籍的同时张口就要训,只顾籍比更快:“我没有拔箭,折断而已,保护我。”
别说受伤的只是左臂,即便是右臂,顾籍也不怕的,可他怕放冷箭的人还会动手,那就可怕了。
郭青山立于马上,看了眼伤口,道:“还好,没毒。”
“嗯。”
两军对战,刀枪无眼,除非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图,否则,没人用毒。
郭青山到了,顾籍又只伤了胳膊,简平也收拢了过来,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势,互为倚仗,互为对方守盲点。只如此一来,行动大大受限。
战场经验丰富的郭青山看了眼形势,问顾籍:“你能撑多久?”
“维持当下战力,半个时辰。”
他肩头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血量虽不多,时间久了,体力精神必将大降。郭青山听了这个答案,两眼放光:“够了。现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