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娘精神不济已经躺下了,听见凌绍那屋传来动静便嘱咐刘水秀过去看看。
“表哥,我看她这是苦肉计,就是故意弄伤自己惹你心疼,好把害你中毒这事遮掩过去。”
刘水秀进了屋就开始挑拨。
凌绍没吱声,冷冷地看着她,许久才道:“是我非要打一张狐皮送她,与她无关,还有,你该叫她表嫂。”
“表哥!”刘水秀有点委屈,她就是看不惯沈媚身上那股官家小姐的做派,仿佛其他人都低了一等一样。
凌绍没再说话,拿来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为沈媚清理伤口,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次日,沈媚于天光微熹中醒来,脚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她起身下地,走出里屋看见凌绍蜷缩在外面的榻上,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沈媚没有叫他,想让他多睡一会,便去了厨房想找点吃的,却无意听见了宋三娘和刘水秀的对话。
“舅母,家里怎么会没有银子了?”
“昨日给绍儿找大夫已经花了不少,我这手里早就底掉了......”
宋三娘也是愁,凌绍身子没好全,家里没了壮劳力,日子更不好过了。
“都怪那个扫把星,以前表哥就宠着她,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好了,又因为她被毒蛇咬,我看家里迟早被她败光......”
沈媚没再听下去,回屋给凌绍留了一张纸条,出了凌家,叫了一辆牛车奔着县城去了。
大灵县离村子不算太远,沈媚搭着牛车赶在中午前到了,将手里仅有的几个铜板付了牛车的车钱。
当时出嫁,她是被撵着出门的,除了几件值钱的首饰,并没带什么现银。
沈媚寻着记忆进了典当行,将首饰全部当掉,换了些散碎银子,又去药铺给凌绍买了些补身子的药。
可没想到,刚从药铺出来,便看见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青帷布小油车外系着一根粉色的飘带,正是沈媚的庶妹沈柔的马车……不,这原本是她的马车,在她被陷害送到乡下后,就理所当然成了沈柔的。
没想到隔了一世,再见仇人会是在这里,沈媚攥紧了拳头,双眼赤红,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好时候,便将脸微微侧过去,生生忍住了。
而此时,马车内坐着的粉衣少女,亦是缓缓睁开了眼睛,问身边的小丫鬟道:
“你说看见了谁?”
“沈媚……那个贱人,就站在药铺门口边上呢!”
沈柔的丫鬟生的高颧骨,看着便十分凌厉,此时她咬牙切齿凑在沈柔耳边道:“小姐,她还有脸回来,会不会……”
“哼,”沈柔冷哼,“会什么?她行为不检点是事实,即便想要回来,沈家也不会让她进这个家门,好了,叫马车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