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她惊得满头大汗,身体忽冷忽热,腹部撕扯,钻心的疼痛自小腹处传来,潮涌一般无法忍耐。
可她怎么也叫不出声,甚至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冰冷的泪水不停在她脸上滑过。
她好痛!
谁能来救救她!
她感觉自己快溺水而死了!
就在她与梦魇挣扎的时候,一只温柔的大掌落在了她的额上,轻轻抚摸着她发热的额头。
她诡异的安静下来,呼吸急促了一会儿,渐渐平缓下来。
只是脑子里仍旧出奇的燥热,心口发慌,心脏隆隆的跳个不停。
她的脑海里,浮现起辛缜的模样,冷酷而绝情。
“大小姐!”
半夜子时,院中刀剑相接,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
杨轻寒浑身如水洗一般被惊醒,身上肌肉酸痛无比,太阳穴又麻又涨,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阿梨……”她唇舌之间干燥得厉害,哑着嗓子喊了两声。
门外便冲进一个人来。
“大小姐!不可!你不可打掉小主子!大小姐,莫羡求求你!”莫羡执剑跪到她床前,一双清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在他身后,是一身白衣的郝艋,还有风尘仆仆归来的钟澍。
钟澍面露难过,欲言又止,“大小姐,您,您一定要三思啊……”
三思,有什么好三思的?
杨轻寒睫毛微颤,看向郝艋,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解。
郝艋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不急不缓道,“我替你熬了一碗堕胎药,正要端来送你,结果被莫羡正好撞见了,现在,药已经全部打翻,我这番功夫算是白费了。”
“郝艋!”莫羡拔剑怒道,“你敢谋害我家小主子,我莫羡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郝艋嘴角一翘,漫不经心的说,“这药是杨小姐亲口要的,你若真要替你家小主子出头,便去问问她。”
“你!”莫羡一噎,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杨轻寒,“大小姐……你……”
他再怎么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才是孩子的母亲,孩子尚未出世,只能由她来主导孩子的去留。
杨轻寒倒在枕上,觉得那门外的风吹来,身上的汗水越发冷了。
她有气无力的提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偏过头,对站在莫羡身后的郝艋道,“郝兄,劳烦你再去熬一碗药来。”
“大小姐!”
“大小姐!”
莫羡与钟澍齐齐痛心疾首的叫出声来。
杨轻寒缓缓别开目光,“郝兄,麻烦你了。”
郝艋嘴角轻扯,戏谑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再去熬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