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仪府邸。
“焦子贤欺人太甚!”炳原此时正在是仪的府邸之中,气愤不已,他之前并未在都昌县,这两日方才从外游学归来,说是游学,不过是与北海几名交好的朋友互相走动走动。结果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北海的天变了!
炳原很生气,他被孔融推举成为了有道,任职计佐,就是专门替北海国向朝廷来汇报郡国目前的状况的信使。
为什么炳原能放假,自然和当朝局势有关。
也因此,孔融并未对炳原做什么安排。
炳原可以算得上乃是孔融的亲自提拔上来的心腹了。
“哪怕国相所言令人不满,他焦子贤这是想要干什么?大军压境,直接杀入北海,上万的大军就这样赖在北海国不走了?还有,国相为何要交权?凭什么交权,他焦子贤,这是要给朝廷上眼药啊!”
“焦子贤,有些狠。”是仪在旁边摇了摇头道,“我去见过焦子贤一面,他来攻北海,的确野心昭然若揭,我与他会面的时候,我有种感觉,若是不交权,他真的会杀人!”
“他敢吗?”炳原急道,“那他就是谋逆!固然国相所言夸张,言过其实,令人不满,但是国相的官职乃是当今陛下亲封。纵然焦杰麾下有雄兵数万,那又如何,真杀了国相,那他就是与朝廷撕破了脸!”
“撕破了脸,然后呢?朝廷会出兵?”
是仪反问道。
炳原哑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道:“那就这样算了不成?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国相他……唉。”
朝廷,有个屁的朝廷。
他炳原作为和朝廷之间的传信使,几个月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炳原也知道,即便他想去传信,孔融也不会看到的。
朝廷如今,毕竟是董卓的朝廷。
是仪轻声道,“焦杰与我说,‘覆巢之下无完卵’,这话听起来狠辣之意颇为明显。权力事小,存亡事大。若是国相交权能留得一条性命,那也倒说不上是一件坏事。”
“还不坏?我之前听说过,焦杰在其余县城进行了土地划分,这事情目前看起来不错,但是必然会引发世家豪族的冲突。子羽啊,焦杰,走不长的!”炳原道。
是仪却没有说话。
那日焦杰对他所说的话再度浮现在眼前。
“青州士人不满,那我就杀遍青州士人!”
是仪是寒门,他本姓氏,名氏仪,但是孔融开玩笑说,氏这个字,就是“民”无上。是仪觉得这话有些僭越,便改了名字。
田地之事情,是仪自然也清楚。但是是仪那天听得很清楚,焦杰不在乎士人的,他更在乎的是这些百姓,这些话若是说出去,必然会在天下各大州形成轩然大波,自此之后,焦杰无论想打哪座城池,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