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当主公觉得可以说出来此事,到时候再做商量,等到时间的消磨之后,这件事情或许能成为杀敌的动力。”
“第三,东郡城可守,但是不可全守。”
程昱这话让曹操心中有些明白,他知道如今的东郡可能很难坚守住。
但是只要他愿意撑,没有个一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焦杰绝不可能破城。
程昱道:“主公需要迅速布局北地,为他日前往并州,做些积累。”
曹操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他看向程昱,道:“仲德,有些话我无法跟别人说,但我今日与你推心置腹,城墙外面的那个老人,是生我养我数十年的父亲,我从小有些叛逆,不求官,也不求才名,不修品行,也不研学业,素日以来放荡不羁,任性好侠,当时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没什么才能,虽然梁国桥玄和南阳何甬曾经称呼我安天下者,虽然南阳许劭称呼我为乱世之英雄,但我从未当过一回事儿……”
曹操抬起目光,眸光中没有了泪水。
“我平时素来练武,经年不辍,之后又多年以来博览群书,抄遍了诸位大家的兵法韬略,所为究竟是不是大汉。”曹操道,“曾经我以为是的,当时熹平三年,我被举孝廉,入京都洛阳为郎,之后数年,几经沉浮,如今,京都洛阳成为废土,一切成空。”
“我到底是不是为了大汉,在与焦杰那一面相见之前,我还有一些疑惑,之后我多番考虑,我内心中有了些冲动,但是我还是看不清晰。”曹操抬起头,盯着程昱的双眼,“我无法与文若说的,今日与你说。”
“焦子贤的狠辣,我如今有了了解,也懂他动作,仲德与我所说之事,我懂,但我不甘。”
“我盼着大汉能存续下去,但是一旦他存续不下去,若是被焦子贤这种人所取,我不如自取……”
曹操终于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内心。
他说:“我曾经杀吕伯奢,公台在我身侧,当时公台问我后悔吗,我说,宁愿我负天下人,休让天下人负我。今日,我父亲被杀,我还是那句话,宁愿我负天下人,父子也罢……”
他叹了口气,看着程昱,道:“但仲德,我要焦杰死,我要焦杰死,我要焦杰死……”
他抓住了程昱的肩头,面容平淡,却是透露着彻骨的冰凉和寒冷。
以及肆意的疯狂。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情绪完全的掩映在夜色之下,掩映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在程昱的耳边一直不断。
“我要让焦子贤,死无葬身之地。仲德,帮我……无论用何种手段,无论用什么计策,我要屠遍整个青州,我要让青州,饿殍千里……”
“我还要杀了陶谦,杀了臧霸,我父亲在徐州,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何焦杰能擒了我父,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我要杀了他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