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疑心是有人对自己暗中嫉妒,施展了什么邪术咒法,毁了自己的禀性,夺了自己的人才。
他一开始还能抑制这种想法,但看着一个一个曾与自己同列的故交好友平步青云,他的心中便充斥着不满与荒唐。他没日没夜地问自己凭什么。偏偏他又擅长伪装,竟然谁也不知晓何楚心中的种种情绪。
以至于到了后来,何楚表面上与门派内外人人交好,实际上目空一切,谁都比不上他一根毫毛——至少本不该比得上他。
如此多年,心中便不免总有满腔的愤懑,满腹的牢骚,满心的怨念,满脑子的烦闷。
在十五岁那年,他被门派遣去阳州三省最边上的小镇作为镇守——每个小镇都有这样一个管事,以扩大长河派的影响力。大的镇子自然是安排大人物去,小的镇子自然是安排小人物去,何楚前往的镇子清晰无比地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嘿,那人好像一条狗啊。
他一下涨红了脸。
他顿时瞪大了眼。
他抬手想要拔剑。
他转瞬扯出笑脸。
最终何楚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驻扎于阳州三省城之一的“阳关省”的长河派总舵,夹着自己的尾巴来到了这一个在地图上都很难看得清楚明白的一个小镇。
而现在的何楚十分确定相信,在千百年后的所有记载里,这一次的走马上任一定会被描写得惊人无比,也惊心动魄,更惊天动地!
——三年后,他发现了大宝贝!
这个大宝贝,就是支撑他完成下一系列壮举的根本。
他首先连夜回到了总舵。
得知门主不在,一路杀到了小姐的闺房。
不管其人正在安睡,直接掳走这白白嫩嫩的梦境中人。
抱着个人的同时,也顺带摸去门派的宝兵、典籍、法器,当夜逃走。
在路上找了间破庙,当场办了事情,办完之后感觉也不咋样,女人哭哭啼啼、又叫又嚷,话里话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何楚心里仅有的一丝柔情像一根燃尽的蜡烛一样消失了,他一发狠就给了她一刀。
不多不少,只需要一刀。
一刀就足以让她不再叫、不再嚷、也不可能再哭啼了。
他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己这一番先掳后抢,三奸四杀,简直潇洒自如,脑子里的声音都大声叫他“无毒不丈夫”“你是大大大大丈夫”,以后就照着这个路子走下去,不日就要成为一代枭雄、邪道巨擘矣。
如此直到今日,虽还未能踏足长河派势力范围之外,却也差不了多少路了。这一路追来的捕快、打手、护法、刺客……等等沽名钓誉之辈,大多被他一刀了了账,少数人撑到他用铃铛,再少数人才撑到了他用剑。越是杀下去何楚越是放心,他越是放心行为也越是松懈,到了后来已不再是隐形匿踪,他干脆是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