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右手小指,在接剑的时候,已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并不是紧张,他还没有那份自知之明。
这是兴奋。
他看起来风轻云淡,却好像兴奋得要死。这种兴奋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从他的神态、眼睛、面容、动作的每一个地方,都溢出来了。
别说是站在旁边的常飞和马黄叶,就连站在他对面的宁宣,一时之间都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两人并非是两位江湖小辈,而是在整个阳关城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甚至这场决战也自然不是一时口角而产生的无聊拼斗,而好像是决定了什么整个阳关城未来格局的惊世一战。
他很想笑,但这时候笑出声就是宁宣了,而暴雪书生则一定不会笑。
于是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抬起武劫,“出手吧。”
——他刚说完,唐凤华就出手了。
唐凤华在一瞬间刺出了三剑,好似三枚飞星,分袭宁宣的眼眸、喉咙和心脏。
宁宣晃一晃脑袋,走开了一步,用带着鞘的武劫随手扒拉了那么一下。三剑分别落空,不是少了一寸,就是差上三分,看得唐凤华差点想要大叫失误。
唐凤华真的大叫一声,他在半空旋转了一下,又一剑回首,夺宁宣的眉目,动作煞是好看。
宁宣扬起脑袋,剑尖从他的鼻子上擦过。
唐凤华又出七剑,再争五剑,更夺十一剑,最后剑势一去,洋洋洒洒化作数十道银光倾泻。一时之间,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敲冰戛玉,比分金切石,好像是山雨欲来之前,一场疏狂不羁的风。
但这风的劲头纵大,雨却是一场小雨。
宁宣倾听风声,在雨中漫步。
他迄今为止尚未出剑,他手中的武劫还藏在剑鞘之中。那剑鞘本不该能够与唐凤华手中万中无一的宝剑锋芒所比的,但每每宁宣用剑鞘去格挡时候,就有一股十分奇妙的卸去的力量,将唐凤华志在必得的一击所化解。一时之间,唐凤华围绕着宁宣又蹦又跳,而宁宣却只需要最小的动作、最小的力气,就能消去唐凤华的一切攻势。
马黄叶本来期待的目光,却慢慢变得黯淡了。
他分明看得出来,宁宣剑虽未出鞘,但其中动作举止,每一次与唐凤华的交锋,都几乎藏匿着一个杀势——而要完成这个杀势非常简单,宁宣只需要拔出手中那柄剑即可。
他也看得出来,这位“暴雪书生”之所以没有击败唐凤华,并不是有意耍弄,只是没有办法。
“暴雪书生”要么杀死唐凤华,要么就只能够防守。
这并不是剑法的问题,这门剑法非常严密谨慎,找不出明显缺憾。
当然,要他老实说来,这剑法的招式虽然不俗,却也并不出奇,只能算是中,或者中下。只是对上了漏洞百出的唐凤华,以至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