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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剑胆打量了一下他背后的剑,“可我却听说,你的刀法更胜剑法。”
宁宣笑道,“当我拔出刀时,那就不是自信,而是自大了。”
“你已经够自大了。”
雷剑胆笑容倏然一收,然后转过了身子,他极长的须发、衣服都伴随着一转身而离开宁宣的视线,只露出身后那长长的剑柄、剑鞘和剑穗来,“若非我知晓昨日战事,还以为你如此自得是战胜了何方了不起的神圣呢?你现在伤势未愈,我就不与你多做计较,否则今夕我也非得见识见识你一下你的自信和你的自大,到底是有的放矢的真货色,还是虚假的一触即溃的泡沫!?”
常飞的脸色还是苦笑,只是苦笑的神色变了一些东西。之前是旁观者的苦笑,现在却变成了一种当事人的苦笑——雷剑胆那话的意思,无非是宁宣战胜的不过是常飞而已,吹什么牛逼呢。
“会有机会的。”
宁宣瞧了一眼常飞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耸了耸肩。
马赤弓却在这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宁宣,“你为什么不带上刀?”
“因为我等下要见张傲。”宁宣直接把理由说了出来,双手抱臂,坦然而洒脱地笑着,“张掌门的落日神刀享誉江湖,在下也早有耳闻、心向往之。我的刀法也取自同源,所攫之意境却相反,非落日沉沦,而是大日行天。马庄主也深谙剑法,自通刀理,想必明白我们这种刀剑之家,瞧见了和自己同源歧途的高手,心头该是何等异样吧?我不带刀,正是考虑至此,回避一二。”
没等马赤弓回话,雷剑胆先冷笑一声,“一言蔽之,害怕张傲出手动你。”
“错,我是害怕我动他。”宁宣反唇相讥。
这话也不是全然虚假,宁宣还记着那次失败呢。对他而言,那算是人生第一场正式的失败——排除那些在训练时面对教习的失措,作为杀手的宁宣,还从未有过一次生死尽入人手的经历。
即使很清楚张傲并不会杀他,但有那一次失败,已足够令宁宣印象深刻了。
因这份真情实感,这话听来很是有力,也很激昂。
整个阳关城,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也不多。
马黄叶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深有同感之情,对宁宣更是大增好感——他也早想要领教三大帮会帮主的能为了,可惜一个是他的父亲,另外两个也自重身份,没必要和他较量,他自己更是胆怯羞涩的性格,难有主动挑战的勇气。
马赤弓在一旁听入耳中,脸上不变,眼睛也不变,只继续走在前方,“佩服公子的壮志和情怀。”
他这反应,看得宁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这理由算是说服了他,还是没有说服他。这个马庄主城府之深,简直是宁宣生平罕见,其内心的情绪简直像是被封锁到了一个箱子里,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心中任何的东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