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
“快过来吧,一个不长眼的外门弟子死了,哪有这样多的废话。”忽然,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播了过来,“你们这些道童,自行去找相熟的师兄处理尸体,至于你玉蟾子,此次的刑罚就暂且记住,等你此番下山回归之后,再做计较。”
“是。”玉蟾子应一声,到了现在才抬起脑袋来。
这面如冠玉的少年,神色仍然如一般寻常,看上去不像是刚刚才和长老级别的人物据理力争一番。他身上油然而散出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几乎没有人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行有常、自在自成的感觉。
他正准备朝着主殿迈步。
“等一下,我再对玉蟾子你说一件事情。”
玄机子忽然道,“玉蟾子,你要明白,同门相残的处罚,其实远不止如此。我之所以以伤势算,只因为你是玉蟾子,是五雷宗一脉下一代的佼佼者,你的师傅位高而权重,你则前途光明未来远大,于是便有了特权——你眼中的魔就在我们生活中的各处,哪里没有私情?哪里不见枉法?你身在尘世,注定被这沾染,你逃不过,更不该逃,你可知晓!?”
玉蟾子顿了一顿,他的眼神一下子收缩起来,小如针孔。
“……是。”
过了许久,这年轻的道士才淡淡地说。
他走向了丹鼎派主殿。
……
桌子上的玉简摇晃了一下,发出微微亮的黄光。
一只纤长的玉臂从宽大的道袍中探出来,信手抽出玉简。真气一催,本来洁白无暇的玉简上,便立刻凭空显现出一行行的文字,任人展开来细细读了一番。
手臂的主人有一双好像时时刻刻没什么精神的眸子,在看到了某个名字后倏然间瞪大了几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啊,竟然是他。”
“你说的是谁?”
宁宣也在读东西,他抬头看去,只见那平日里总像只睡不醒的懒猫儿一般的玉幽子,现在竟定定看着掌中的玉简,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
——就好像一只猫碰到了一条狗一样的表情,而且那还是一条疯狗。
这是与齐勇切磋之后的第三天。
齐勇在确认与宁宣合作之后,便已经离去,他另外两个身份,都有诸多事宜要处理,现在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他在阳州,是数十位编外密探中的一位。所谓编外密探,就是武功卓绝,但尚未进入核心圈子,也并没有得到真正的信任,自然不可能有一处根据地。
现在的齐勇,就好似应了那一句话:我是一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
他现在就被不知道哪一位真正的密探,因一场神秘的任务,而给调往了阳首城去。阳首城是阳州的首都,恰好距离金环城不远,齐勇答应宁宣,自己先行一步,等宁宣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