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忠依然笑着说:“但我得来的消息,魏城养猪场老板是你小舅子,滨海盐厂老板是你大学同学,瓜田李下,你即便不被判死刑,坐牢和没收财产是难以避免了。”
潘同峰额头出了汗,仍然不屑地说:“我在双河牡丹食品厂二十多年,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即便我坐几年牢,出来了,仍是我的天下,何况你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双河牡丹食品厂,如果被拆穿了,他们会怎么报复你呢?”
萧文生笑了,“管理人,我最欣赏武则天的驯马术。它不听话,拿铁鞭子抽它;它再不听话,拿铁棒子击打它;它再不听话,拿匕首杀了它。”停了停,“如果它听话,我给它最新鲜的青草最香的饲料最豪华的马鞍。”
潘同峰停了片刻,“我呢?”
萧文生又笑了,“令尊原来是双河市粮食局局长,双河市又是产粮大地,你何不去双河市粮食局工作,即能躲避灾祸,也能另辟新径,何乐而不为呢?”
潘同峰冷笑着说:“我在双河牡丹食品厂二十多年,仅仅凭这件事就离开双河牡丹食品厂,人家怎么看我呢?”
萧文生哈哈大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潘厂长愿意割爱,我们自然不能不知恩图报,我愿意一年送你200万做生活费。”停了停,“以后你高升做了区粮食局局长或市粮食局张,我们仍要靠你关照呢。”
潘同峰苦笑着说:“我爸退休五六年了,这件事我需要回家好好地斟酌斟酌。”
接下来的十来天,双河牡丹食品厂依然停产整顿,潘同峰也没任何消息。房世良约他几次吃饭,他都借口家里忙推辞了。
“萧先生,潘同峰会不会变卦呢?”
萧文生看看魏天英,笑着说:“天英,既然他汤水不进,咱们给他加点料吧。”
魏天英也笑了,“没问题,我保证他垂涎欲滴。”
房世良建议说:“双河牡丹食品厂是咱们的目标,咱们不能给自己挖坑呀?”
魏天英又笑了,“我自有分寸。”
接下来的几天,双河牡丹食品厂的消息满天飞。有消息说汉州一家六口吃了双河牡丹食品厂的牛肉罐头后上吐下泻,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在医院治疗了五天五夜仍然昏迷不醒。又有消息说,狄州有个名人给他父亲庆祝六十大寿,买了双河牡丹食品厂的冷冻肉,出席宴会的客人们全部食物中毒,他父亲也医治无效撒手人寰。这些流言蜚语传的有名有姓有眉有目,甚至有人说狄州名人已经去北京告状了,要求中央有关部门严查双河牡丹食品厂,省检察部门已经立案,一旦证据充足,立即派人来双河市抓人。
又过了五六天,潘同峰派人来找房世良,他愿意和萧文生洽谈双河牡丹食品厂的未来,但他要和萧文生再会会面。萧文生约他在龙门大酒店一块吃饭。
这十来天,潘同峰憔悴了许多,额头有了多了几道皱纹,两鬓也多了白发,眼睛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