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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枫摇摇头，反问说：“爸爸，张玉姑姑是不是很喜欢你？我不要张玉姑姑做妈妈。”
萧文生愣了，“张玉姑姑是爸爸的姐姐，她怎么会做你妈妈呢？”
萧连枫又问：“你是不是在南洋有个未婚妻叫萧蓉，她会做我妈妈吗？”
萧文生又愣了，这个孩子，满脑子精灵古怪，估计是从萧文飞或张玉口中听说了萧蓉，“爸爸只喜欢连枫，连枫不喜欢她，爸爸也不喜欢她。”亲昵地帮他擦了擦嘴上的番茄酱，“儿子，除了你，爸爸不会再要任何人，咱爷俩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萧连枫又问：“妈妈漂亮吗？”
萧文生笑了笑，“妈妈和爸爸是高中同学，她是我们的校花，能不漂亮吗？”
萧连枫想了想，又问：“萧蓉呢？”
萧文生笑着叹口气，“萧蓉很漂亮，但爸爸不喜欢她。”
萧连枫想了想问：“你喜欢妈妈吗？”
萧文生愣了，笑着说：“连枫，爸爸不喜欢妈妈，又怎么会有你呢？”
萧连枫又想了片刻，问：“祖奶奶叫你娶萧蓉呢？”
萧文生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祖奶奶很慈祥，也很喜欢小孩子，连枫这么聪明漂亮听话懂事，到了南洋，祖奶奶会很疼爱你，又怎么叫爸爸娶个连枫不喜欢的人做连枫的妈妈呢？”说完，暗暗叹口气。
1976年10月，萧大钊带自己去南洋。1977年7月，他们从南洋回来。八个多月的生活，没给自己留下一点记忆，老夫人长什么样子，萧公馆是什么样子，他都没留下一点记忆。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全是自己揣测，但他一想到老夫人，第一感觉是她很慈祥很疼爱自己，这或许是灵魂深处的记忆呢？
他暗暗叹口气，和于静结婚的时候，他很愧对萧蓉，后来，于静病逝了，他有时在想，回了南洋，老夫人要求自己娶萧蓉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娶她，但今天，萧连枫不喜欢萧蓉，他已经没了妈妈，不能再叫他失去爸爸，即便老夫人再逼迫自己，也不能娶萧蓉。
萧连枫看着他，“我有妈妈，我不喜欢萧蓉做我妈妈。”
萧文生哈哈大笑，“傻孩子，爸爸不娶她，又怎么能叫你喊她妈妈呢？”
他说完，呆了片刻。萧大钊喊老夫人是妈，自己喊母亲是妈，但喊夫人却是娘亲，自己去南洋的时候三岁多，和现在的萧连枫差不多大，原来他们父子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他隐隐从萧连枫身上看到自己失去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