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崇本深以为然,大军无功而返,朝廷会怎么看他?皇帝会怎么看他?
几人正在商谈。
岭下的张行瑾已经向嶲州城行军。
经过这两场战事,杨崇本心中对兴海军的评价上升不少,不过张行瑾没有自己的军令,便擅自向嶲州城攻击,似乎不太把他这个西南招讨使放在眼里。
他也算看出来了,张行瑾对他有种天然的排斥和敌意。
不过杨崇本城府深重,什么事都埋在心中,当初在李茂贞麾下受到的排挤更重,他都没当一回事,只要皇帝没失去信任即可。
“不管郑昶有没有阴谋,嶲州为我大唐故土,不能不取之,斥候队,全部向金沙江之南渗透,传令诸军,两个时辰之后开拔。”
有了嶲州,唐军在西南才真正有了立足之地,凭南诏现在的体量,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大唐持续的进攻。
东路军不谐,还有西路军,杨崇本对杨师厚记忆犹新。
他忽然觉察到,或许皇帝并没有将攻伐南诏的重担压在东路上。
西路的银枪效节都才是大唐之利刃。
郑昶在算计他们,岂不知皇帝早就在算计他。
稻坝城静卧在雪山之下。
高原上的寒风簌簌而来,遍地枯黄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八千关中子弟立于城下,银甲曜日,红缯如血,人马全都无声,与周围的冬景相映成趣,肃杀之气铺天盖地。
在这样的气氛下,一万三千人协军也看起来有模有样。
城外还有诸族百姓的眼中,恐惧和羡慕兼而有之。
杨师厚既然立了协军,肯定不会放任自流,在稻坝城亲自训练,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听令者赏,桀骜不驯者斩。
刀子永远是最有说服力的工具。
大唐诸将中,会带兵者不少,会练兵者,不过区区数人。
才一个月,这一万三千人就脱胎换骨,身上有了剽悍之气,眼中有了杀气。
离银枪效节都差了很远,放在中土,也许上不了台面,但在这高原之上,绝对是强军。
杨师厚数次令他们攻伐周边,摧枯拉朽一般。
粮草也因之而来。
刀子砍出去,朋友就多起来了。
四面的城主、寨子,主动送上牛羊粮食财物,唯恐成为下一个目标。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魏五郎一脸兴奋,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中校尉,离将军还有一步之遥。
此战若胜,积累的功勋差不过够了。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不是杨师厚提携,现在的他可能早就成了一具尸骨。
“想我杨师厚,不过李罕之军中一老卒,得遇陛下,才有今日。”杨师厚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