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
你张行瑾刀子准备捅向哪里?
这是李晔调兴海军来东路的潜在原因。
倒不是猜忌张行瑾,而是兴海军这个集团,放任不管,肯定会逐渐脱离掌控,张行瑾的行为,说不定就有兴海军内部势力在推波助澜。
“陛下难道不派人申斥张将军?”薛广衡罕见的提议道。
“翅膀硬了,想法就多了,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现在派人黄花菜都凉了,人都有自己的造化,朕虽为天子,亦不能扭转。”
薛广衡全身一震,“陛、陛下圣明。”
李晔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马上就要春闱,今年士子远胜平常,长安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这两个月,你不必来宫中侍奉,负责长安城的治防。”
“末、末将遵命。”薛广衡声音变得落寞起来。
南诏。
会川节度形同虚设,被郑昶丢弃了,兴海军直接跨过金沙江,进入南诏腹地。
然而渡江之后,兴海军一路受到南诏军的阻击,还有大量南诏蛮人的侵袭,各种毒物,兴海军大部分是吐蕃人和嗢末人,防不胜防,水井、食物里都投了毒。
士卒吃了之后上泻下吐,或者直接死亡。
郑昶心狠手辣,射杀野外飞禽走兽。
兴海军伤亡千人。
不过再大的伤亡,都阻止不了张行瑾,既然踏出脚了,就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
兴海军屠灭村寨,饿极了什么肉都吃。
当初在河州,张行瑾宁愿饿死,也不吃,现在全无顾忌。
这样的军队无疑是可怕的,南诏军完全不是对手,几次小型会战,皆被击败。
不过仍旧无法改变兴海军缺食被动的窘境,在他们到来之前,郑昶早已大规模“征收”民间粮食、财物,赏赐全军。
被逼到绝路,张行瑾下令兴海军可随意劫掠,许诺攻陷鄯阐城,七日不封刀,全军皆喜。
人命在这个时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兴海军的气氛被搞起来了,再无顾忌,犹如脱缰的野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样的军队在中土,可能会很快被其他势力剿灭,但南诏也是烂到根,郑昶篡国,也是提刀杀人。
双方相当于是在比谁更烂。
但兴海军除了烂,还有野蛮和凶残,这支脱胎于河州血战的军队,吸收了高原吐蕃人,现在又饿疯了,穷疯了,原始兽性彻底爆发。
原来随同张行瑾入河州的两百精锐,早就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四十多人,要么被同化,要么被边缘化。
每天都处在生死边缘,兴海军爆发强大的战斗力,如同当年的孙儒,席卷而下,金沙江之南,尸骨遍地。
往往只要看到兴海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