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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八年九月,喀喇汗王子萨图克发动兵变,杀死叔父,继位博拉格汗,封大食法为国教,摒弃佛门与拜火教,强迫皈依大食法。
萨曼与喀喇汗勾结,并未让龟兹有多惊讶,这也在预料之内,刘鄩曾委婉的提醒过博拉格汗,但博拉格汗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只是软禁萨图克,加强监视力度。
驻扎在龟兹的唐军只有五千人,没有能力干涉疏勒。
折嗣礼加强西面的防守力度,向西州报讯。
“七郎死了。”刘鄩眼中闪过一丝悲戚。
李祤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
“你无需难过,马革裹尸是我辈宿命。”
“如此血仇,难道无动于衷?”李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刘鄩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真把自己当成武夫了?谋国者,在审时度势,不在逞一时匹夫之怒,大唐在西域不只是为了一个疏勒,七郎的血不会白流,传本将令,萨图克弑父篡位罪大恶极,大唐不能容此叛逆,召于阗、阿斯兰汗、仁美可汗共击之!”
博拉格汗按照草原的习俗,娶了自己兄长的妻子,也就是萨图克的母亲。
所以博拉格汗既是萨图克的叔父,也是他的继父。
李祤睁大眼睛,听出西州并无出兵的打算,半跪在地上,“将军,末将请求三千骑兵,横扫疏勒!”
堂堂亲王跪在刘鄩面前,刘鄩一把提起他,脸上带着怒气,“你跟随我两年,没想到还是如此愚蠢,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萨曼人,于阗跟阿斯兰汗比我们更心急,更不愿意看到萨曼人东进,在陛下没有一统中土之前,西州龟兹只需稳定局势即可,他们狗咬狗才最符合大唐的利益!”
刘鄩不禁对李祤有些失望,刚极易折,大唐眼下还没有横扫西域的实力。
就算有这实力,仗也不是这么打的。
李祤呆立当场,刘鄩向来温文尔雅,再大的事到了他面前,都云淡风轻,今日却动怒了。
“你若胡搅蛮缠,就回长安,西州不需要头脑发热的人。”
“末、末将知罪!”
刘鄩的目光萧索起来,“将来……会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刘鄩的命令还没发出,于阗就先动了。
李圣天今年刚刚继于阗国王位,请求册封的使者还在去长安的路上。
这位新主,比老国主更加激进,自称大唐属,西土佛国,在萨图克还没有发动时,就数次请求刘鄩发兵,攻打疏勒,平分其地。
现在疏勒内乱,大食法有东进的迹象,他早就按捺不住,纠集国内雄兵三万,向疏勒挺进。
天山之北的阿斯兰汗却按兵不动,八剌沙衮承受了怛罗斯的严重威胁,不敢南下,不过国内部族酋长对萨图克投靠死地萨曼非常愤怒,几支大部族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