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做的事情,就是装修。
今年装一次,明年再装一次,换个领导再翻新一次,什么材料贵就要上什么材料,什么方式花钱多就要采用什么方式。
而且不只是装修,还要改动,今天这么改,明天那么改,实在改无可改就全砸了重来,要不然显示不出领导的本领。
主要是不大改洗不出需要的钱数……这才是本质的意义所在,也是银行业的一个潜规则。
墙,拆了。剪力墙,拆了。支撑柱,砸了。钢筋,切了。
甲方敢要求,申城的设计院就敢设计,围标的根本找不到办公地址的装修公司就敢施工,而什么也不懂的从农村招来的施工人员就敢干。
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本该傲立在地震中的大楼,脆弱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头倾倒下来,把所有人埋在下面。
在这场事件中死去的工作人员,有两个比较特殊的人物:一个老公是县局的干部,一个老公是县正发伟书记
然后银行联手县里开始捂盖子,压制所有银行家属的发声,这两位老公因为职务原因,流着泪大吼着在保证书上签下名字。
然后一个沦为酒鬼,一个自此变得沉默,提出了辞职申请。
而整个事件的操纵者,可以说直接造成了这次事件的当事人,王建强,毫发无伤,揣着厚重的钱包换了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分行长,继续着美好的人生。
而那些失去了儿女的老人,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流着泪面对破败的家庭,十几年连一声道歉都没得到,苦苦维权无果。
所以张彦明在确定指挥部驻址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点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县镇府,一个就是这栋中行大楼。
我就要这两个地方之一,给哪个你们自己协调。
这叫阳谋,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总会选择那个对自己更为有利的,镇府也一样。
“我听说过一些事,”张彦明给孙家敏解释了一下:“对这里那个行长印像特别不好,我就是故意的。”
“你呀。”孙家敏哭笑不得的斜了张彦明一眼:“多大个人了,都是领导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张彦明说:“我还不能讨厌个人哪?还没完呢,后面设立账户的时候如果这个人还在,我就不和中行合作。”
“那个医院的院长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原因?”
“是。”张彦明诚实的点了点头:“而且我会叫他们一朝回到解放前,叫人盯着呢。”
“人家怎么惹到你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张爸又问了一声。
“他们没惹到我,惹的是医院职工,惹的是法例纪律。”
“那直接管不行吗?看你绕这么大个圈子。”张妈完全不理解。
“我管得着吗?隔着十万八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