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之上,刚刚下了一场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无意间的回首,让王零决定把这雒阳城的这一幕记录下来。
在雷恩打的伞下,王零开始画,他在这上面不是特别有天分,但是十几年来都要练习绘画,倒也很熟练,因为画不清楚的话很难跟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而这些年他画过最多的就是器具的图纸。
单纯作一幅画这还是第一次,王零的画法还是先以结构为主,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然后再填充,最终呈现出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雒阳城。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王零皱着眉头对比着视野尽头的那座黝黑的城池。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王零也就收拾了一下回到了临时驻扎的地方。
雪已经停了,众人还在清扫帐上的积雪,回程之际不可再耽搁了,王零一回去就被刘公拽到了他的帐里。
“师弟的这封信你是不是早有预料?”刘公的脸色很难看,或者说他猜到了一点东西,但并不敢确认。
“对,汉帝东归这件事我应该和你们谈过。”王零没把这放在心上,他是第一个看到这封信的,大家的反应也都在王零的意料之中。
“你就没想过别的计划吗?别瞒着我!”刘公的语气带着一丝威严,他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我们现在往回走,到河东安邑城时,应该会刚好遇到汉帝刘协。”王零的语气依旧是那样,但王零示意雷恩将一份报告放在了刘公桌上。
“我是问张桑……”刘公还要发怒,就被王零打断了。
“这些是我特意吩咐他们关注的情报,父亲你可以先看看。那波浑水双方都已经入场,本身就没有我们的位置,所以我的计划只是在后面捡漏。不过父亲放心,我给张桑下的命令可是站在汉帝那边的。”王零说着拿起泡好的茶汤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温暖。
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情报,刘公眉头都拧成了一条绳,良久之后才说道:“河内张杨,河东王邑,他们不会对皇帝做什么。但是其他几位,荆州刘表,冀州袁绍,汝南袁术,他们……”
“他们不会来迎奉天子!”王零接着话说道,“我挑这个时间来雒阳,也是因为前不久此地刚抽离了两千人西去。”而真正要来勤王的人此时还没动身,甚至还不知道此时的小皇帝正处在最危难的时候。
“父亲,若是汉帝重回南宫,又会如何?雒阳城城破至此,无钱无兵甚至连百姓都没有,他在这里是要统治谁呢?”王零接着问道。
“而此时现在小皇帝身边能用的人都有谁?真正想护卫皇帝的御林军又有多少人?一旦李傕和郭汜反悔,除去西凉兵,汉帝刘协又能托付几人,是那些毫无兵权却身居高位的将军还是那些满口仁义礼智信的大儒?张杨和王邑两人守成尚可,但让他们动军队,那是不可能的,一个要盯着南匈奴,一个要盯着袁绍,哪有那么多余兵?袁术还在向着扬州发展,荆州刘表还要时刻警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