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郡,上雒侯国,冢领山,位于蓝田县东南,雒水便出于此处,又名灌举山。此地位于蓝田县华县以及上雒的交界处,仍属秦岭范畴。
这里植被茂密,绝大部分区域仍处于未开发的程度,只有近些年在各山谷之间才开始渐渐出现人烟。许多为避战乱的百姓拖家带口进入秦岭,有的朝着蜀中走,有的往荆州避难。
秋末的山间有一种浓浓的萧瑟之感,枯黄的落叶铺满了林间。
几座不起眼的院子坐落在便于取水的地方,炊烟袅袅,一阵安静祥和之意。
听着渐渐临近的脚步声,床榻上的老人合起了卷牍,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他的脸色并不好,呈现着不健康的苍白之状。
“郦儿,快将张神医松绑!”他背着手走出门外,用着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喊道。他正是皇甫嵩,自离开长安之后,他本想回到安定郡,葬于家乡。他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想魂归故里。或许是天命使然,他的归乡之路并不顺利,李傕郭汜的军队仍然把持着各条道路,而那时的他几近亡命,皇甫郦从汉帝处归来之时,毅然决定带着这一大家子往荆州走。但刚出蓝田,进入秦岭之时,便几无意识,皇甫郦遍寻名医,但凡见者,都说皇甫嵩没救了。可就是这么巧,皇甫嵩不但没死,反而在山中居住了五个月后,如今已能下床走路了。
皇甫郦在听到叔父的话后,连忙让人将绳子解开。张机茫然地站在这个地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但是每次来的方式都一样。
“嵩见过张神医!”皇甫嵩躬身行礼,“郦儿,还不赶紧向先生赔罪!”
“不必了,见过皇甫将军!”张机也朝着皇甫嵩拜了拜。
“先生,还请入内一叙!”皇甫嵩说道。
跟着皇甫嵩进入茅草屋内,里面的陈设依旧如上次一般,里面浓重的草药味让张机感觉分外熟悉。
“郦在此特向张神医赔罪!”皇甫郦对着张机施了跪拜礼。
“神医一词,不敢当!只求我在行医之时,莫再要将我捆来了!”张机说着给皇甫嵩把脉,脉象平稳,稍有浮沉也是因为此时深秋入冬之天气所致,和数月前已经微乎其微的脉搏有着明显的区别。
“将军这月余可曾咳血?”张机问道。
“未曾,就连昔日之咳都少了许多!”皇甫嵩如实答道。
“将军身体日渐强壮,相信月余之后便可康复!”张机面无表情地说着,“那些治伤寒之药可以停了,将军之伤寒上月便好了,不必再吃那些药了,过犹不及。”
皇甫嵩没什么兴奋的感觉,因为上个月几乎就是同样的回答,他苦着脸说道:“有一怪事,嵩在山林间觉得轻松寻常,一至城中便难以忍受,神医可知为何?”
张机拿着一块片牍,在上面写着皇甫嵩这离奇的病例。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帮什么忙,那时候被抓来的医师中,他只